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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她就成了那個被利用的倒黴女子。所以李綰一直彆扭著,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直到這兩天總是夢到太極殿的日子,夢到疼愛她的父皇,李綰忽然就想通了。
她的父皇子女眾多,她不佔嫡長,卻最受他的寵愛,難道是無緣無故的嗎?不是,是因為她出生那日,難得有捷報傳來,父皇覺得她為大雍帶來喜訊。後來生母逝去,丁點兒大的孩子,就算聰明又能有多深沉的心機?李綰當時只知道皇宮之中人人都畏懼她的父皇,自己只有在他身邊才無人敢欺。
所以她被送到哪個娘娘宮裡都哭鬧不止,只有在太極殿才會笑。父皇更是覺得他們父女投緣,把她養在了身邊。
前面有巧合也有有意為之,可最重要的便是她在成勤帝身邊長大。做父母的子女一多,難免有所比較,人心都是偏著長的。自己看大的孩子,比起偶爾才見一面的,當然要親厚偏愛的多,即便是帝王,也是如此,甚至就因為是帝王,這份親情更顯得難能可貴。
她曾是大雍最受寵愛的三公主,並非無緣無故,而是因為別的皇子皇女玩鬧時,她在肅穆大殿中伴著父皇枯坐。別人在母妃身邊早早入睡時,她仍守著一盞燈火,看父皇批閱奏摺。她枯燥又乏味的童年,對成勤帝而言,是女兒的貼心陪伴,所以給她再多殊榮寵愛都還嫌不夠。
李綰想通了這點,也就不再心存彆扭。史書上的聖祖對永平公主無情,可她雖成了李綰,卻不是她。時間還來得及,只要她討得父親寵愛,說不定就可不再顛沛一生。
李綰坐起身來,她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可若一直逃避下去,史書中寫好的淒涼結果,就要由她們親自品嚐,她必須要讓父親喜歡。自己在他心中分量越重,將來就多了一分救下姨娘的把握。她明明身子康健,無故早逝這其中一定有所緣由。而無論這緣由是什麼,她都要幫她擋住。
她若只想求得安穩,討巧賣乖才是良策。可這還不夠,那是她姨娘的性命,李綰必須贏,她要搏一把,下一劑猛藥。
可好不容易下了決心,父親卻不來了?
正想著就聽有人輕輕推門進來。
“姐兒醒了?我還想叫您呢,三爺來了。”
“嗯。”李綰垂下眼,穿鞋下榻:“我去找父親。”
“天兒涼著呢,披件衣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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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安縣地方小,人也少。沒什麼大案,可每天雞鳴狗盜、零零碎碎的小事一籮筐,李昭奔忙了一天回到家裡,只想找個舒服地方歇一歇。
他的正妻吳氏乃是頂頭上司吳主簿的堂妹,岳丈也是臨縣的秀才,書香門第。可他們李家幾代下來也就是個地主,到了他這輩,花了不少銀子疏通,才做了典史,可仍是不入流的官職。吳氏嫁給他,算是下嫁了,平日裡對他雖沒有表現出瞧不上的意思,可也從來見不到溫柔小意,連夫妻二人說話,也聊得都是刻板正事。陪著吳氏回過幾次孃家,吳家人全捧著她那幾個妹婿,說都是讀書人,將來要有大出息的。李昭又是花銀錢幫她家修繕房屋、又是供小舅子唸書,倒了還是像個遭人嫌的。
兩人心中都覺得自己委屈,久而久之,夫妻二人間也冷淡下來,李昭很少到正院過夜。
而柳氏呢,樣貌清秀可人,會寫字會彈琴,李昭開始很是喜歡。可他自認是個俗人,偶爾來點高雅的,自是有情趣。可天天都是一這套,他配合著都嫌累,實在欣賞不來。
想來想去還是白姨娘最可心。他們兩人都是乘安縣土生土長,聊起小時候去過的夜市、街角的那家麵館,常常哈哈大笑。
吳氏是正妻,又自認賢良,哪怕心中有不快,也是端著擺臉色,從不與李昭拌嘴。柳氏是買來的妾,身契都攥在李昭手裡,更不敢惹他不快。倒是白氏,偶爾與他磕絆兩句。可她這人心大,只要送一支珠花、或是一盒胭脂,保準又雨過天晴,有時李昭倒覺得這才像是夫妻間過日子,舒心又不乏味。
所以儘管老夫人總提點著,叫他別偏愛太過,可每次回到家中,想來想去還是抬腿去了小跨院兒。在外勞累了一天,難道回到家,還要委屈自己?
“阿綰呢?怎麼又不見她?”
“小孩兒能睡,從午間睡到這會兒了,一會兒我讓蕊心給她送碗麵去。”
李昭一邊拌麵,一邊兒哼哼:“這就叫慈母多敗兒!誰家縱著孩子一睡大半天的?到了晚上不是又不肯睡了?”
白姨娘搶過他手裡的瓷盆:“夠了夠了,這滷子鹹,再多放沒法兒吃了。”提起女兒她唇角帶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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