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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送了信來。也在等著呢,就是心裡邊兒沒底。”
“沒事的祖母,彆著急。”
老太太見阿綰鎮定自若,心裡的那些急躁也漸漸平復下來。這是昭兒賭對了,就差那麼一哆嗦了,不能急,李家的富貴就要來了!
李綰安撫了祖母,又陪她用了飯,直到老太太歇了晌,她才回了小跨院兒。
可才一進門就見蕊心皺著眉對白姨娘說:“姨娘,您孃家的嫂子又來了。”
“又來了?不是才給過她。。。。。。”白姨娘嘆了口說:“算了,你接她進來吧。”轉身去翻妝匣,一抬眼就見了女兒,頓時有些無措。
“姨娘,誰又來了?才給過什麼?”
白姨娘紅了紅臉:“是我那嫂子又來了,家中日子不好過,怕是又要我救救急。”
“舅舅不是有間茶莊?生意上遇到了難事?”按理說白姨娘是妾室,李綰不該管她的哥哥叫舅舅,而是該管吳氏的兄弟叫舅舅才對。只是李綰是真心把白姨娘當做生母看,眼下沒外人,她也不在乎那些規矩叫法,生怕傷了孃親的心。
“哎呀、其實是。。。。。。”
若擱在旁人身上,孩子還小,問了也不會告訴,更別說一起商量事了。可白氏是個沒主心骨的,李綰又從小就懂事,這一問她,她便要全盤托出,可話頭剛起,就聽蕊心在門外道:“姨娘,孃家嫂子到了。”
白姨娘只好止住話,拉著李綰繞到外間:“快進來吧。”
蕊心打著簾子,由打門外進來了個圓臉的婦人,三十如許的模樣,眉眼不出挑,可身段卻是極妖嬈的,才初春便穿了件輕薄的銀紅緞裙,一進門便嘆道:“妹妹呀,嫂子真是沒臉再來了!”
可一錯眼便瞧見了白氏身旁坐的女娃娃,也就八九歲,容貌竟是盛的晃了人眼。
“呀!這是綰姐兒?一轉眼三五年沒見,出落成大姑娘了,真是好看。我是舅母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李綰起身對她福了個禮,笑的柔和卻並未熱絡的叫她舅母。
白姨娘這嫂子,孃家姓馬,馬氏見李綰如此疏離有些不悅,可到底是來討銀子的,也不好出言怪罪。
白姨娘嘆了口氣說:“還是為了那事?我前些日子不是才給了您八十兩?再多我也拿不出了。”
“妹子呀,八十兩怎麼夠?你哥哥欠下的,八十兩也就只夠還個零頭。人家說還不出就要打斷他的腿,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這才來求你啊!”
白姨娘一聽,嚇得心口直跳。她就這一個哥哥,雖說沾了賭敗了家財,可畢竟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每每想起便是小時候哥哥爬上樹給她摘柿子,摔下來疼的直吸氣,還安慰她說妹妹別哭。
父母都沒了,她只剩下哥哥這一個血親,如何能不管他的死活?見馬氏哭嚎個沒完,她探身道:“可別哭了,你與我說實話,到底還需要多少?”
馬氏見她要給,立馬止住哭聲,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比了三。
白姨娘瞪大眼睛:“三百兩?你就是再賣我一次也賣不出這麼多的銀錢!我到哪去給你變?”
“妹子,你這話是還在怪嫂子?那時家中飯都吃不上了,我也是沒辦法才想賣了你,可、可說不好聽的,要不是我,你也不能陰差陽錯嫁到李家來,過這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你一人富貴了,也不能撂下哥哥嫂子不管啊!”
這話說的可真是沒皮沒臉,想賣了人家,倒成了一片好心?李綰也算長了見識。
白氏懶得與她掰扯那些舊事,她一心惦記著兄長,只猶豫片刻便從妝匣中拿出了三支金釵給馬氏:“我手頭實在沒銀子了,你先把這些拿去還債,其餘的我再去想辦法。”
馬氏把金釵揣進懷裡,垂著眼道:“哎,那妹妹你可要快些啊,你哥哥等著你拿銀錢救命呢。”
等送走了馬氏,白姨娘才落下淚來,吶吶道:“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是半點兒不心疼你妹子啊。”復又抹乾淨眼淚,對李綰說:“阿綰,姨娘去拆兌些銀子,你先回房歇著吧。”
李綰卻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對勁,馬氏那番作態,不像是等錢救命,倒像是來騙銀子的。
“姨娘,舅舅又賭了?”
白氏點了點頭:“三郎給了他一間茶鋪,夠他好好過日子,他偏要賭,又欠了這麼多銀子,可真是要逼死我算了。”
“這事兒是舅舅自己說的?”
白姨娘有些尷尬:“你爹不喜歡他,他也害怕你爹不敢到家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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