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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年若嫣當初第一次見到清月頭上的金葵花含珠頭釵便已明白,她曾聽父親說過。當年,皇太極為博海蘭珠一笑,特意命人去極南之地取來新鮮的葵花。
順治帝在董鄂妃的金棺裡繪滿金葵花,康熙的表妹,佟貴妃去世時,身穿白綢繡金葵花旗裝。而並非皇家規定的皇后禮服,皇家的每一個男人都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送一朵金葵花,而胤禛的卻給了清月,在他還懵懂之時,順從心底最深處的意願。為她插上代表愛慕之意的葵花金釵。
年若嫣的眼角滑下清淚:“你最愛的人是她,我一相情願的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卻也輸掉了這一輩子,我若有來生,便只嫁將來送我金葵花之人。”
雍正三年,年貴妃薨,她到死不知自己只是具活屍,同年秋,誅年羹堯一族!
同年七月允禟被革爵。四年初,革去黃帶子,削除宗籍,改名塞思黑。
雍正在給允禟的家書上曾道:因他當年答應過月兒,不會要他的命,即便身為皇帝,他依然不曾忘記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允禟閱信後痛哭不已,終日沉浸酒色之中不問世事。
紫禁城又迎來了一年中的第一場大雪,乾清宮後面種了一片梅林,世人皆道雍正這是為最寵愛的年貴妃而種,雍正靜靜地坐在臺階下,一旁的蘇培盛為他捧著酒壺。
玥嬤嬤成了另一個親手照料雍正的人,此時正拿了一件厚紫貂皮大氅過來:“皇上,地上太過寒冷,你若不愛惜身體,將來主子回來怕是要傷心了。”
雍正沒有冊封清月,他想等她回來穿上大紅的喜服,著上皇后的盛妝,他天天盼,日日望,從烏絲盼成了白髮,清月依然沒有回來,每年只有這片冷清的梅林陪伴著他。
他伸手指著那片在大雪中越發紅豔的梅林道:“當年,我為年若嫣的院子取名尋梅,那是年幼無知,不懂什麼叫愛慕,月兒自小身上就有一股子清雅的梅香,很淡,好似只有朕能聞到。”
雍正斜靠在走廊柱邊苦笑:“當年,年若嫣每每想留住朕,便會同朕聊起東阿家的月兒,從很小時的調皮事到長大後怎麼做生意的事,還有四處的見聞,朕很驚奇,這是一位怎樣的傳奇女子,打那時起朕的心裡便住下她一個人,慢慢的,她的力量越來越大,把爺心中的人都趕跑了。”
他回頭問玥嬤嬤:“你說,她是不是十分霸道,你看,朕這些年後宮都沒有添過新人,你說月兒會不會心情一好便自個兒回來了,朕找了她這麼多年,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玥嬤嬤年紀已經很大了,站久了腰就受不了,她還是忍著小心的勸雍正:“皇上,來把大氅先披上,奴婢伺候月主子時,時常有見她寫寫畫畫,只是那些東西她是交予臨霜保管的,後來臨霜也隨著。。。。。。”
雍正不解的望向她,玥嬤嬤示意蘇培盛去挽扶雍正:“皇上,你先快起來。奴婢再慢慢的告訴你!”
這一招還真管用,他連忙站起來,卻不想腳下一滑,扯著蘇培盛兩人摔在了臺階下的雪地裡滾做一團。
“你剛才說月兒有留下東西。你可曾見過?”不顧身上的積雪,他慌忙爬起來盯她問。
玥嬤嬤點點頭:“有,奴婢曾見主子畫過她與皇上兩人在莊子上的大樹下納涼。”
雍正老臉一紅,他記得那時還親過清月的小嘴兒,現在想起來他的心都會亂蹦個不停。
“蘇培盛,快去把那些畫找來!”
他伸手拭去眼角的溼潤,終於不用只羨慕允禟了。
。。。。。。
那畫是臨水後來在清月書房的文案板下找到的,那裡裝了一個隱形的機關,一拉,文案下的板子便會往下降。裡面放著整整一大疊的q版手繪圖。
雍正把畫拿到手後,迫不及待的翻看,都是他與清月一起經歷過的事。
難得這一日他心情不錯:“玥嬤嬤,爺從來不知月兒的畫技如此好。”在說到清月時,他時常忘記自己已是皇帝。
“咦?!”
他翻到了最後一張。那一組小圖,古道,破茶僚,黃塵,騎馬飛馳的少年,是雍正與清月第一次的偶遇,也是緣分的開始。
淡淡的墨汁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幅幅鮮活的圖畫。只是伊人已不在。。。。。。
從此乾清宮半夜時常會飄出一些“嘿嘿!”“哈哈!”“嗯嗯!”之類的怪音。
雍正把這些畫裝訂成冊,每天睡前都要翻上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鎏金小箱中,再放在枕邊陪他入眠。
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