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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唯一能引起她注意的,便是年若嫣提到他的二哥,那個在暖閣裡與婢女歡好時,被清月撞見的人。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清月只知道,他這一次是年羹堯中了進士。
春日裡的人們總是帶著無窮的期待,無論是農戶,商人,以及那些為了前程而努力的學子,官員們,希望秋收時能帶來更多的喜悅。而胤禟在這一年也正式娶了他的福晉。
這一年,清月也開始帶著商隊行走於江南之中,把自己的人帶出京城,悄無聲息的隱去,只為了撕碎那張一直籠罩在她家上空的網。孫小福從此以後,就隨侍在清月身邊,隨她走遍大江南北。這一年,雨茗軒也開到了江南,理由只不過是當是年若嫣說了一句,想在江南吃到雨茗軒的東西,比登天還難。
自康熙回京後,太子收斂了不少。京城裡的人們日子好過了許多,這幾年,表面上一直很太平。而事實上,雖落馬的官員少了,但是。康熙的疑心似乎越來越重,對於自己的兒子,一邊委一重任,一邊卻又安插人手監視。好在清月的阿瑪處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目前,還沒有引起康熙的注意。
時間在人們不經意見悄然離去,回頭才發現自己已不在原地。 四十一年的仲夏,南下的官道上,烈日炎炎下,有一輛馬車正在路上不緊不慢的趕著路。車上的馬伕不似常人。一身黑色錦衣,剛毅的臉上,劍眉倒堅。一個大斗笠擋住了一雙銳利的眼睛,他的坐位旁放著一把劍,劍鞘磨得幾可照人,此人,正是孫小福。當年八歲稚齡小童,如今已長成一英氣逼人的少年;車內坐著的正是下江南的清月。
馬車裡,並不像外面看起來般狹窄,只有進入其中方知別有乾坤。這是一間有著十平方左右的客廳,車內鋪著平滑的紫檀木地板,正對著馬車門的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屏風。擋住了後面的景色。馬車左邊的窗戶邊,是一套紫檀木做八仙桌,桌上正擺了一個花瓶。上面插著幾株西府海棠,馬車的右邊是一個矮榻榻米;榻榻米的一頭,有個百寶閣,上面放著一些書及一些雜物。此時清月正閒然自得的靠在榻榻米的軟枕上,手上拿著一本古文書。慢悠悠的翻著。金色的陽光透過井字型凌窗撒在她的發稍,給她披上了柔和的光芒。臨水正坐在榻榻米的另一邊。小心的剝著紅石榴。空氣裡流蕩著安寧的氣息。
清月如今虛歲已十二,這些年的不歇努力,已使她擁有了傲人的身姿。一身淡藍色繡枙子花的旗裝,使她少了分可愛,卻憑添了分嫻雅淡然。即便是坐在馬車上,她也會打扮得很得體出色,用她的話說,即便她看不上那些男人,也要讓他們沒事兒多想想她。
臨水、臨雨、臨風這些年隨著她風裡來,雨裡去,對於她家格格不同尋常之處,已經非常淡定。臨風抱著小黑子從屏風後出來,“格格,呼呼,這死貓又去廚房偷肉食吃了!本留著今兒中午吃的醬牛肉,全祭了它的小肚子,真是不明白,怎麼吃得越多反而長得越小了。”
臨風的抱怨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安靜,清月依然頭也不抬的翻看著書本,這是一本清代地理雜記,她也是後來才發現,要想找到那些詭異東西的源頭,就必需多清月的一些各地習俗多做了解。“臨水,把剝好的石榴給小黑子助消化吧!”清月吩咐臨水,又對臨風說,“你不用管它,下次要是被你逮到了,你就使勁的抽它!”清月鄙視了一眼正窩在臨風懷裡吃“豆腐”的小黑子,到現在她也沒弄明白這隻死貓,到底是貓先生還是貓小姐。
“格格,你自己不吃麼?”臨水端著剝好的石榴準備給小黑子,後又想起來,她這本來是該剝給自家主子吃的。清月軟軟的靠在窗邊搖搖頭,伸手撩起窗簾看看,烈日下的馬路上,都能看到熱氣在沸騰,今年的夏天太過炎熱。
小黑子有了好吃的,離開臨風胸前的那片“嫩豆腐”輕飄飄的飛到榻上,低頭吃起石榴來。沒錯它是用飛的,雖然只是短距離,但也說明這幾年它也有好好努力。臨雨抱著一個旗裝娃娃從裡面出來,“格格,這個娃娃說,要吃檀香!”可憐的臨雨妹子,當年清月把這活計扔給她時,嚇得她的尖叫聲差點震破屋頂,搞得其她幾人一臉緊張的跑過來。結果,清月輕飄飄的甩過來一句,“臨雨膽兒太小了,我讓她幫我把這隻漂亮的女鬼姐姐照顧好。”
扔下滿屋子震驚不已的丫鬟們,飄飄然的離去。後來,在知道聶小倩的事後,這些被雷得七昏八素的丫鬟們終於接受事實。清月,她們的好主子就不是個正常人。有時,人的心裡承受能力真的很強,經過那些事後,這幾個再看到清月處理一些髒東西時,一個個興奮的眼神,就如同貓兒聞到了魚腥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