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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情深、慈父的模樣?免了。讓我看到你那種面目,真就不如給我一刀。”
堂堂的王爺,與官員的妻子私通且有了子嗣,眼下竟還要為那個兩面三刀的兒子報仇。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時候,他聽到了鳴鏑箭穿透夜空的聲音,神色愈發舒緩。
江夏王面上現出怒意,但也沒分辯,直接道出心跡:“你身手絕佳,便是我安排得再周全,怕是也難讓你出閃失。你與皇后,我動不了,我認。可是,蕭錯與崔振,你一定要下令殺掉——此刻。”
“那遠不如動我和皇后。”皇帝好脾氣地笑著,“這兩人,是我的半壁江山。”
“好!”江夏王的聲音猛地拔高,“好!一炷香的時間,從我進門算起,到時候我若不出門,便會亂箭齊發。便是不能取你性命,也要讓你顏面掃地!”
皇帝輕笑出聲,眸光變得分外鋒利,“你為何這般想不開,竟與我這種人動武。”
崔鑫不自主地笑了,對皇帝的話滿心認可。皇帝登基之前就不是多厚道的人,登基之後是越來越愛耍壞。挑釁他的人,不被打擊死,也會被他活活氣死。
皇帝略顯無奈地嘆一口氣,“今夜不少人陪著你做戲,早早收場的話,真對不起他們。不過也是沒法子,對手委實不夠斤兩,非不堪一擊可言。”
“這話怎麼說?”江夏王這樣問著,已忍不住轉身看向那幾名肅然靜立的侍衛。他們不見一絲慌張。對了——他又看向崔鑫,見對方竟是氣定神閒,悠然得很。
這情形已不需多做解釋。
他又側耳聆聽,到此時才發現,外面已經趨於平靜,只能聽到不少人來回走動的聲響。
“方才可曾聽到鳴鏑箭?”皇帝道,“在你的死士聽來,是撤退前往別處支援的意思。琳琅是死士的頭領,你信任她,她卻不想陪著你送死。”語氣微頓,他有些感慨,“難得,你的兒女之中,有兩個深得我心。你放心,日後我定會善待世子和琳琅。”
一番話,全無刺耳的言辭,可是江夏王聽了,猶如五雷轟頂。
他膝下的兒子和二女兒,得了皇帝的讚譽,意味的卻是對他曾經或現在的忤逆、背叛。
師庭迪也罷了,這些年就沒有一次聽過他的話。可是琳琅……那丫頭真是好耐性好忍性,做了那麼多年的乖女兒之後,在這當口背叛他!
他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念及一事,他滿含惡意地笑了,“在這裡,只當是我演了一出鬧劇。可是,崔振和蕭錯呢?尤其崔振,你真的能確定他能安然無恙?”
皇帝揚了揚眉。
“崔毅,”江夏王語帶笑意地說出這個名字,“你可曾命專人盯住他?你能否擔保今夜不會來一出手足相殘的戲?”
皇帝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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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琳琅走近蕭錯、崔振所在之處的路上,那些本該埋伏在皇帝帳外助紂為虐的死士聽到鳴鏑箭倉促趕來,她命令他們先一步去了懸崖,稱那邊的人需要他們支援。
其實,是她要他們去送死。
便是沒有她此舉,他們也活不過今夜——皇帝又不是紙糊的,跟他動武的人,如何能夠活命。
這些人原本是江夏王為蘇峰準備的人手,十幾年前便由專人馴化,將一班習武的好苗子生生變成了沒有頭腦、只聽頭領命令的活死人。
很明顯,那麼多年間,江夏王都只是想給蘇峰準備最聽話的身手絕佳的奴僕,不然也不會讓他們苦練正統功夫並精益求精。
近幾年,江夏王倒是曾試圖讓他們改變套路,學些陰詭毒辣的招式,卻找不到精通那些又讓他信任的人手。沒人訓練,這件事便無從談起。
想到死士的由來,她就不自主地想到了自己這些年來的辛苦——江夏王讓她自幼便與死士一同習武,那種日子,真的是暗無天日。這番辛苦還不算什麼,最難的是還要做出乖順、孝敬的樣子,不如此鋪墊這些年,她這一生便沒有盼頭,便是如尋常女子出嫁,也會被江夏王府牽制、利用。沒有自由,只有束縛。
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對江夏王而言,就是這樣。
失去的女子,是他最在意最虧欠的;失去的兒子,亦是如此。
死了的,他耿耿於懷,近乎著了魔。
活著的,他一直漠視,不能利用便放任自流,能利用便利用到底。
他不配為人,卻是她的父親。
這是她此生最大的汙點,她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