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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當官少爺多威風,我為什麼要去鄉下?現在杭州城誰不知道我胡遠志是紅頂商人胡家的大少爺,未來的紅頂商人,誰看見我不是一臉的笑的,去青樓,粉頭都……啊呀!”胡遠志被胡靈珊一掌打翻。
“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一下兒子?”胡靈珊捏拳頭,問胡博明。
胡博明瞅瞅李曼,李曼一臉羞愧;瞅瞅胡老爺,胡老爺嘴角冷笑;瞅瞅胡老太太,胡老太太一臉的無奈。
胡博超就不用瞅了,一定是一臉的鄙視。
胡博明滿臉通紅,尼瑪,生了個白痴兒子。
全家都在忙著準備逃難,胡遠志居然還在做著官二代的美夢,這腦子裡究竟是什麼啊?
胡博明忽然覺得不對,似乎胡家面臨生死存亡的訊息,就沒有告訴過胡遠志。
如此重大的訊息,胡家幾個成年人默契的認為,胡遠志是絕對靠不住的,十八歲的胡遠志,心智太過單純,不適合知道太過複雜和黑暗的事情。
長輩看小輩,大多如此,胡家幾人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更幼小的胡靈珊卻是從頭到尾都參與的,甚至還隱隱有主導的意思。
胡博超看看趴在地上叫疼的胡遠志,再看看已經在忙著整理出逃所需物件清單的胡靈珊,忽然覺得人生失敗,莫過於此。
“遠志,你和我先去鄉下待一段時間,處理些賬務,很快就會回來。”李曼哄著胡遠志,絲毫沒有說出真相的意思。
就這個英俊高大的孩子,要是知道真相,要麼被嚇瘋,要麼立即大嘴巴告訴了狐朋狗友。
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
胡遠志反駁:“我是胡家紅頂商人的繼承人,將來是要繼承候補道官位的,要穿黃馬褂的,怎麼能去鄉下收租收貨,這種小事,交給掌櫃就好。”
胡家眾人一齊變色。
胡老爺問道:“你要繼承你大伯伯的官位?”
胡遠志認真道:“那是自然,我是胡家唯一的男人,我不繼承,誰繼承?以後我繼承了胡家的家業,自然會讓胡家更加風光,光宗耀祖。”
“胡說什麼,你大伯伯的官位和財產,自然是要給靈珊的。”胡老太太急忙道。
“女人都是賠錢貨,要嫁出去的,怎麼能繼承胡家的產業?以後我繼承了胡家的產業後,看在大伯伯的面上,多給她點嫁妝,也就是了。”胡遠志理所當然的道。
時人重男輕女,有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幾房的財產,全部留給家中男丁,姐妹慘笑著卑顏屈膝,求男丁從原本屬於她父母的財產中,取出微薄的幾兩銀子做嫁妝,實屬尋常。
這類風俗,越是在往北,越是往內地,越是往貧窮的地區,越是流行,越是理所當然。
這麼做的人自然有非常了不起的大道理:這是為了保證子孫後代的延續,為了某某姓的未來,是不讓肥水外流,是不讓某某家破落。
更有無數的男子和女子對此深信不疑,堅定的執行著偉大的風俗。
胡遠志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這根本就是很常見,很流行,很簡單,很正確的大道理。
外嫁的女兒不分財產,大清律都是如此寫,胡遠志何錯之有?
燈光下,胡家眾人神色各異。
胡博超嘿嘿的笑,瞅著胡博明,眼光上上下下直直的掃著。
胡老太太臉色大變,拉過莫名其妙的聽著眾人聊天的胡靈嘉,抱在膝蓋上,心裡想著,這個孫子是靠不住了,以後胡靈嘉的嫁妝,說不定只是幾兩銀子和幾個破馬桶破箱子。
想到小孫女的未來,胡老太太下定決心,這棺材本,那是定要藏好,萬萬不能給胡遠志了。
至於胡靈珊,胡老太太根本不擔心,有2貨胡老大在,怎麼可能把錢財落到胡遠志的手裡?況且胡靈珊也不是個吃素的。
胡老爺盯著胡靈珊,胡靈珊依舊忙著籌劃逃命的物品,不時皺眉思索,顯然胡靈珊完全沒有聽見胡遠志的言語。
胡老爺心道,胡遠志還真是有福氣的人,要是胡靈珊聽見了,今天說不定要準備棺材了。
李曼打量眾人神色,心裡苦到想哭,這個寶貝兒子的驚人想法,真不是她教的,她從來沒有這種混賬想法。
胡博明怔了半天,忽然大笑:“好兒子啊好兒子,你可真是太有出息了,小小年紀就知道算計大伯伯的財產,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反手緊緊握住李曼的手,對著她微微一笑,又轉頭陡然厲聲道:“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