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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走下高臺時,又特意回望了一眼兩眼微紅的秦雲妝,心裡暗想,玉暖妹妹料得沒錯,這秦雲妝果然對著掛絹花的事念念不忘,看著那飽含怨氣的眼神,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當方子櫻踏下最後一個臺階,該是朝著陳皇后謝恩時,卻突然身子一直,兩眼一白,毫無徵兆地,朝後直挺挺地倒下。
“來人啊,來人。”
“這是怎麼了?方姑娘不會出事了吧。宴席上還看著好好的呢。”
一時間,場面有些糟亂。
“慌什麼。”陳皇后難得大聲地喝了一句,偏頭吩咐道,“先將人搬去飛花小榭,再去太醫院請太醫。”
似乎是被人聲給吵鬧到了,方子櫻虛虛地睜了睜眼,看到秦雲妝和上官儀略帶驚慌的模樣,頭一歪,似乎又昏了過去。
這一頭的秦玉暖雖然隔著池塘看不真切,可大抵明白出了什麼事,與人群的慌張相比,她顯得是那樣祥和寧靜,悠然地靠在涼亭裡的石凳上,等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她了。
果然,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沿著池塘就來了三四個衣著華美富麗的貴女,領頭的是上官儀,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宮女,走在側面的是宮門口提醒自己的那個胖嬤嬤,秦玉暖知道,她是陳皇后身邊的親信。
“邢嬤嬤,就是她了。”上官儀趾高氣揚地對著秦玉暖一指,眼裡閃耀著一股報復的快感。
一群人一窩蜂地湧入了這個小涼亭,上官儀帶來帶來幾個貴女也不是吃素的,上來便指著秦玉暖罵道,“好啊,一個下賤庶女,仗著方姐姐給你幾分薄面,願意和你說說話,你就下如此毒手,真是惡毒至極。”
“對!惡毒至極!”
“如今方姐姐就是因為她才昏迷不醒的。”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方姐姐?方姐姐怎麼了?”秦玉暖睜圓了眼睛,明眸裡剎時湧起一波春水,閃爍著晶瑩而委屈的淚花。
“呸,你還有臉說。我打死你這個小蹄子。”一個蠻橫小姐說著就舉起胳膊揮了過來,卻被一旁冷觀了許久的邢嬤嬤一攔。
“黎姑娘,皇后娘娘只說請人過去,可是沒說要動手打人呢。您這樣,怕是讓奴婢不好做。”邢嬤嬤一改在宮門時的阿諛奉承,看似客氣的話裡都是不容抗拒,讓黎家姑娘有些發慌。
“上官姐姐,你先說清楚了,方姐姐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呢?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害她?還有,還有姐姐呢?她在哪?”秦玉暖話語才落,上官儀便是叫囂起來,“你還有臉問,可不就是你……”說完又連忙收住嘴,想到來的時候秦雲妝對自己的百般囑託,讓自己不要多嘴,撇過臉,不說話。
“秦大姑娘在皇后娘娘身邊陪侍著,”邢嬤嬤低頭答道,又伸手一請,“還請秦三姑娘勞駕跟老奴走一趟,免得讓皇后娘娘等急了。”
飛花小榭裡,芸貴妃身子斜斜地坐在下首,陳皇后端坐在正堂,秦雲妝候在一旁,一邊替陳皇后撇著茶末子,一邊打量著跪在外頭請安的秦玉暖,秦雲妝微微昂頭,嘴角浮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看著秦玉暖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局裡,這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進來吧。”陳皇后抿了口茶,兩手交十坐得端莊,開門見山地問道,“掛絹花時,秦三姑娘似乎不在宴席上?”
“是。”秦玉暖綴著手答道。
“貌似,在對花詩的時候就離開了,是嗎?”陳皇后循循問道。
秦玉暖似乎想了想,老實答道,“是。”
芸貴妃坐不住了,搶了話頭說道,“哎喲皇后姐姐,照您這問法可得問到什麼時候去,”接著,直接朝著秦玉暖道,“你且說了吧,是你在方姑娘的果酒裡下了東西嗎?所以你也知道掛絹花的時候會出事,然後為了撇清關係,故意離開?”
“貴妃娘娘,照您這樣說來,若真是臣女動了手腳,定是要候在一旁,以防萬一,看著事情的發展狀況的,臣女這樣離開,不也是太打眼了嗎?”秦玉暖爭辯道。
“喲,”芸貴妃也不是個善茬,直接接道,“你看你看,連動手腳如何處理後事,不惹人注意都想好了,還真是心機叵測啊。”
陳皇后瞪了芸貴妃一眼,這個芸貴妃,分明是來攪局給自己添麻煩的。
“那你且說說,你這快一個時辰的時間,去了哪?”陳皇后眼裡透著精明,她的眼裡是容不得沙子的,今日好好的一個宴會被鬧成了這樣,她定是要查個清楚,查個明白。
“因為崴了腳,臣女一直呆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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