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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白已經被嚴酷的鞭刑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上佈滿了血痕,但是池中的水蛭卻遊離在他的對面,不敢近他的身。
因為他的血液中含有劇毒。
在這一片可怖池子的上方,陸浣晨早已被水牢中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她緊緊咬著下唇,要不是有人在旁邊扶著她,她恐怕早就承受不了這裡的血腥之氣。
“人你也見過了。”看著女兒的臉色,陸紀的心裡到底還是不忍,但他知道不能再縱容陸浣晨繼續下去,不合時宜的善良也許就會是明日的催命符。魔教的血雨腥風,又豈是一個小女孩能懂得。
陸浣晨一瞬不瞬地盯著水池中雙眼半闔的陸西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水牢已有百年的歷史,進入其間的人不說上萬至少已有千人,能熬得過這麼久的人,從前往後數也唯有陸西白一人。”一頓,陸紀看向陸浣晨,“你可知為何?”
陸浣晨緊咬著牙關沒有出聲。因為她害怕一旦放開,她就會忍不住失聲尖叫。
“陸西白偷練了魔教的禁功,所以他對水牢一切汙穢之物,皆不受侵染。”陸紀的眸中染上幾分狠厲之色,“這樣的人,我怎能容他。”
陸浣晨不願意相信陸紀的說辭。她與陸西白待在一起的時間遠遠多於與這位父親,不會聽他的一面之詞就開始懷念對陸西白多年的信任。但她同時也明白,爭辯事實如何沒有任何用處,陸紀不會聽她的。
“陸西白即便有罪,罪不至死,又何況是這種對外人才用的酷刑……”
“你以為我想嗎?”陸紀冷哼一聲,“若不是他死不供認是誰擅自教授他以禁功,我又何須至此。”
陸紀是鐵了心要將違逆之徒斬草除根。
陸浣晨又垂眸看了一眼在下面受苦的人,同樣也狠下心來:“陸西白與我在一起整整五年,是我一手提拔他調。教他。或許正應了那句‘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老話,陸西白有錯當誅,那麼教出這種手下的我也是罪孽深重,懇請爹爹一視同仁,我甘願與他受一樣的刑罰。”
陸紀萬萬沒想到陸浣晨會為了區區一個陸西白做到這種程度:“你說什麼?!”
陸浣晨不語,但是她的眼神卻在告訴著陸紀,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陸紀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做得一切都是為了陸浣晨的將來考慮,她是他唯一的女兒,自小患病,一生坎坷,他陪不了她一輩子,只想著現在儘可能幫她把未來鋪的順當些,卻沒想到換來得竟是這樣的大逆之言。
陸浣晨見陸紀的這副模樣,便知道他的態度已經動搖了,立馬乘勝追擊:“爹爹,並非我不理解您的苦心。但是陸西白陪伴我五年,我瞭解他的性情為人,即便真的做了什麼逾矩之事,我相信也是為我好的。無論是誰背叛我,都不會是他!”
陸紀皺起眉頭,一甩袖子轉身離去,不想再看自家女兒一副矢志不渝的苦情模樣。
這陸西白到底給她灌了什麼*湯?處理掉這個禍害,難道還要搭上他們父女之間來之不易的情分嗎?
陸浣晨剛抬手想要攔住陸紀,忽的心口悶疼,緊接著便吐出一口鮮血。
陸紀大驚,慌忙從屬下手中奪過陸浣晨,抱在懷中,語無倫次道:“不是說過了十五就會痊癒嗎?怎的……怎的又會病發……快去找丁一來!晚片刻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一旁的屬下為難:“丁神醫前些天出去了,至今未歸……”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他人拽著往外跑去了。
陸浣晨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感覺身體又和以前變得一樣糟糕,或者說……比以前還要糟糕。
她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煉陽宮的主殿。霜月正紅腫著眼睛,在一旁照顧著她,見她醒來,又驚又喜:“大小姐!”
暈倒之前那種難受的感覺已經不見了,陸浣晨扶著略有些刺痛的頭坐起身來:“爹爹呢?”
“教主和丁神醫在前廳……”
霜月話還沒說完,陸浣晨就起身想要去往前廳。
“大小姐萬萬不可,你才服了藥……”
“無礙。”陸浣晨拂開霜月的手,執意去到了前廳。
她到那裡時,丁神醫已經不在了,只有陸紀坐在庭中的石桌前,不知道是不是暮色襯托的緣故,這一刻的陸紀竟然有一種頹敗的感覺,與往日的教主氣派大不相同。
“爹爹。”陸浣晨出聲輕喚了一聲陸紀。
陸紀回頭,見她臉色好了許多,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身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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