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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白一動不動地靜靜看著陸浣晨的睡顏,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擾到她。
正在這時,門“咯吱”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
陸西白的眼神瞬時變得銳利無比,帶著些許的肅殺戾氣,看向站在門口的小男孩。
小男孩著實被嚇著了,兢兢戰戰地往後退了一步。從小就生活在相陽山那樣的環境中,他當然知道,陸西白在方才那一剎那,是真的動了殺心。
這一邊陸浣晨也被開門的聲音驚醒,她看到陸西白已經清醒過來,很是驚喜:“你醒了?”
陸西白剛想說話,就被陸浣晨擋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再用地位尊卑來噎我,我可真要生氣了。”
陸西白不說話了,他注視著陸浣晨,眼神不自覺變得輕柔。
“……陸姐姐,藥煎好了,樓下的人讓我來通報一聲。”站在門口不敢踏入一步的小男孩糯糯地提醒到,打破了陸西白與陸浣晨之間那種平靜溫馨的氣氛。
陸西白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雖然沒有什麼表示,但小男孩卻垂下頭不敢看他。
那眼神太過陰冷可怖,一個成年人都很少經受得住,更何況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嗯,我知道了。”陸浣晨回答完後,小男孩就立即踮起腳尖掩上了房門,一刻也不敢停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浣晨回頭時才發現,陸西白的目光還停留在緊閉的房門上,意味不明。
“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陸浣晨忽然說道。
陸西白抬眼看著她,他的眼神平波無瀾,就好像一點也不好奇陸浣晨所說的事情是什麼。
又或者,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左不過和剛剛那個小男孩有關,比如讓他在魔教多袒護一些這個小不點之類的,因為沒有他的庇佑,就算是陸浣晨也很難保證,這個沒有經過考核就從相陽山出來的孩子能在魔教活下去。
可是他並不情願這麼做。
一直以來陸西白最介意的,不過是有人可能會取代他在陸浣晨身邊的位置。
那個小男孩和他太過於相像,又或者說,和以前的他太過於相像。只不過現在那個孩子的年紀還小,不懂得怎樣隱藏和掩飾。
他明白當初陸浣晨對他青睞有加,或許是出於某種未知的特殊感情,現在這份感情又投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讓他難以接受。
“你可以……做他的師父嗎?”陸浣晨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陸西白,一邊問道。
陸西白沒有說話,只安靜地看著她。
陸浣晨被他看著有些心虛,不過她還是定了定心神說道:“嗯……我是想說,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把他教好的,你比我更適合去引導他……引導他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說完她又加上一句,“就像你一樣。”
命運……或者說系統不會讓一個人這樣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那個孩子給她太過強烈的熟悉感,像是一個久未謀面的故人,這讓她逐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或許才是那個命定之人。
陸西白垂下長睫,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好。”
他回答得太快,陸浣晨反而有些不適應。她預想了很多會被拒絕的畫面,畢竟以陸西白大閣主的身份,來教一個小孩子太過屈才。
“那……我下樓去幫你拿藥。”陸浣晨磕磕巴巴地說道,渾然未覺陸西白的眼神有何異常。她走到門口時,剛要推開門,卻忽然停住了,想了想,她轉身又補了一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陸西白。”說完之後,她才離開。
***
陸西白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五日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魔教。
煉陽宮一如既往,主殿中的浴火紅蓮依舊詭譎妖異,陸浣晨看著就礙眼。
小男孩被陸西白正式帶在了身邊,他有意隱瞞了他出自相陽山的身份,並給他取名易久,出自《周易》“易窮則易變,易變則易通,易通則易久”。
霜月在陸浣晨回來後,很沒形象地抱著她嚎啕大哭,就像是一個險些失去了方向的迷茫孩子。陸浣晨認識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感情外露。
日子照舊過著。
在陸浣晨“失蹤”的這段日子,陸紀閉關修煉,如今剛一出關,便派人來接陸浣晨去敘話。
前十五年因為預言的關係,他虧欠女兒良多,現在陸浣晨熬過了生死關,若不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陸紀很想把她接來主教壇照顧。
陸浣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