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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無法再面對她,這樣的自已連他自已也瞧不上,怎麼能讓他的錦兒看見呢?
可賀錦年的性格一半是他慣出來的,也唯有她,敢提著一把劍,公然殺進皇宮。
想著,想著,他的精神又開始恍惚,神經一段一段地抽痛著,他覺得他連說話都沒力氣。他騰出手,指間用力地揉著脹疼的額間,逼出一分清醒後,猛然將她推出懷裡,“今日便念你初犯,以後你若再放縱,朕就要重責於你,記得否?”
“不,你說過,我和你要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四年前,雀臺之上的那個儀式,是屬於我們倆的儀式,城風,你說過的,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人,我心裡也只愛你一個。”她拼命地搖著頭,她不想與他斷開一切的聯絡,“城風,把身體養好,我們還有明天,後天,無數無數的日子還在等著我們,我以後都會聽你的,再也不會違揹你的意思!我們把宮裡這些多餘的人都趕走好不好,不要讓他們打擾我們,只有我和你,你上朝,我就給你做飯,給你做一切妻子給丈夫做的事……”
“算了,不要再說了!”他失聲而嘆,仿如聽到孩子最天真的話般,對她搖首否定,他伸出手,覆在她的發頂,繞開話題,語氣中充滿自嘲,“這天翻不了,這幾個男伶也犯不了天大的罪,以後沒有奉召不必入宮,更不必求見。朝堂上的事,朕自有主張。”這一次,顧城風不容她抗拒地,輕輕推開她的手,轉過身去,負手而背對著她,語聲斬釘截鐵,“退下!”
“可我還有好多話不曾對你說……”賀錦年淚眼婆娑,又傷心又失望,心一橫,索性裝無賴到底了。
“朕沒有心思去聽,錦兒,你還不明白?朕能給你的已經全部給完,所剩不多,如今更只唯有一口氣撐著罷了。你……就離朕遠一些吧。”他撫撫頭,那裡又開始裂痛起來,近來,他已經沒有好好地,連續睡上兩個時辰。雖然他每天睡前耗完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象要死了一般方敢就寢,但他的睡眠還是短暫得可怕。他清楚的知道,要是一個人連睡都無法正常入睡時,生命就離終止不遠了。
他知道自已不僅僅是身體愈來愈脆弱,便是連著心裡也跟著無助起來,他怕看她,不是因為怪她,而是他怕自已會忍受不住煎熬,將隱在自已心底必死的秘密說了出來。
那麼,他死後,她若是生殉,他的魂靈如何安息的……若是那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成功,他破開血咒回來,而她卻不在,那他做了這麼多,意義何在?
所以,他必須狠下心腸!既不能讓她寄望於他,又不能讓她過於絕望!
無論他是否能回來,他必需讓她好好活下去,對此,他已經做好了最好的安排!
顧城風的手段是雷霆萬鈞,第二日,驚鴻殿的大門已被四海影衛把守,而顧城風業已不臨朝,除了隔兩三個日子招些重臣外,幾乎不見外人。
那些男寵chong亦被太監總管安置在後宮一個偏僻的後院。
賀錦年可以突破兩三個四海影衛,但無法同時對付數百個四海影衛,她隱隱知道,這一次,顧城風不會對她再有任何的退步,她不甘心,幾次跪著求見,皆被拒,既便是跪到昏死過去,也僅是被抬到太醫院救治,還是無法見到顧城風。
她開始追查帝王的病始,她始終覺得,既便是一個人吃不下,睡不著,身體迅速破敗,以顧城風習武的底子,也不至於兩三個月就消瘦至此,她想知道他在大魏秘道中所受的傷是否得到妥善的治療,她想知道,那些時刻接近帝王的市井藝妓和伶人,身上是否含帶了某些傷害到帝王龍體的藥物。
可太醫院上下根本不配合,他們寧死也不願拿出記錄帝王脈像和服藥的冊錄,賀錦年無計於施,只能尋找雲淚,卻被告知,雲淚早已被帝王發配,譴送回桃園谷中囚禁。
賀錦年再次見到顧城風,已是一個月後,深夜皇宮太監總管親自登上賀府傳召。
賀錦年直奔驚鴻殿,一路上,已不見那些濃妝豔沫的美少年。
寢殿中瀰漫著馥郁的芬芳,顧城風半長髮披散著半靠在床榻上。
總管太監揚聲“賀五公子到”時,顧城風微微側首看向她,眸光綣戀幽長,嘴角挑著一絲疲憊的笑,揚了揚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
她稟著息過去,等待了太久,她唯恐這不過是個夢,所以,她沒有請安,甚至不敢撲入他的懷中,只是貪婪地望著那一張令她相思入骨的臉。
“錦兒,過來坐朕身邊,朕下不了榻,沒辦法抱你過來!”他輕笑一聲,仿似知道她所怕一般,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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