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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除了近於呆滯地流淚外,她什麼也不會了,可她心裡知道,她可以難過,但決不能象梧晴雪一樣倒下去,所以,連日來,她的飲食沒有一頓落下,該吃時吃,該睡時睡,言語不多,只是眼淚無法控住。
每日儀喪,她沒有去聽從禮部儀官的口令,三拜九叩,而是跪在顧城風遺體旁,自始自終緊緊捉著顧城風的一隻手,怎樣也不肯放。
賀錦年面對帝王遺體卻如此失儀,殿下私議之聲漸起,但新帝顧容月不發話,誰也不敢多言。
可對她來說,天崩也好、地裂也罷、流言也好、蜚語也罷,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世間,最疼她,最關愛她的人就躺在她的前面,可是靈魂卻去了另一個世界,她還在乎什麼聲名?
就算她是帝王的男chong,關卿底事?這些個諫臣,又當如何?
正當百管在司儀的主持下,逐個向帝王呈香時,突然間,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傳來,眾大臣本能齊齊轉首看向殿外,只見一個白衣的女子,拿著一把剪子衝進靈堂。
太監總管老臉一怒,衝了上前,馬上攔住那女子,斥喝著執事太監,“怎麼辦的差事?”
執事太監只是個普通的太監,而這白衣少女雖沒有練過武,身子卻異常靈敏,一路衝來,攔也攔不住,而她是帝王顧城風的人,那些侍衛自然不敢碰觸她的身體。
“你這閹人,你胡說什麼,顧奕琛他怎麼可能會死?他明明修習了上古遺族札記,不要說百年,他活千年都不會死。我不信,我要親眼看……”姚九落執著鋒利的剪刀飛舞著,眸光瘋狂,太監總管和一群宮人被她逼著連連後退。
太監總管尚未說話,賀錦年全身發抖地站起身,望著一身雪白的傅青,一種熟悉的感覺直侵入大腦,可她的心太亂,完全不及分析心中的異感,這一張極端酷似自已的臉,她抑不住地感到屈辱和難堪。
原來,民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市井藝妓竟也頂著一張與她相同的臉。
想起這張臉曾在顧城風的面前無處不在,她眼瞼急跳,牽著顧城風的手不知不覺使上了幾分力,直到掌心傳來僵硬的肌肉感覺時,一下就變得萬念俱灰,聲音平得象無瀾的湖水,“你們吵到皇上休息了,全都出去。”
她是申鑰兒,如今又是攝政王,在朝堂上自然有她的威信!
殿中一下便安靜下來。
顧容月一身明黃,治喪期,他外罩一身黑紗,年紀雖小,但已有七分氣勢,“傅美人,先皇的遺容除了後宮嬪妃和四品以上朝臣可以瞻仰,你不過是個市井藝妓,哪有資格?你們這些人全是瞎的?竟讓一個手執利器之人到先帝靈前鬧事,把她轟出去!”
三個侍衛上前,一把控住姚九落,奪下她手中的利剪,將她反手扭住。
“后妃!”姚九落聞言一陣陣羞意直逼自已雙眼,可便是此,也阻止不了她要確認眼前究竟是不是事實真相的決心,她相信,只要讓她看一眼顧城風,任著第六感覺,她也能分辯得出這是不是顧城風的遁死之計,於是,秀眉一挑,嗤笑道:“我是皇上親封的美人,就是堂堂正正的後宮嬪妃,為什麼不可以?”
施術後,雖如願以償換得女兒身,卻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他前來鬧,自然不敢帶納蘭鈺斐和納蘭鈺媛兩兄妹,否則,影衛必定會現身。
他以嬪妃的身份前來,那不管是影衛也好,侍衛也罷,都不能插手,唯有內務府的宮人方可阻止。
他便是再不濟,憑那些宮人也攔不住她。從一個月前,顧城風突然不再見他,將他困守在後宮大院中,他買通了一個打掃御花園的宮人,方知顧城風病勢加重。
他也沒放在心上,在他的感知裡,顧城風就是顧奕琛,而顧奕琛是最強大的,決不可能死於疾病。
賀錦年心裡的弦驀然被挑斷,刺耳的斷裂聲一聲一聲的怦擊著心臟,厲聲斥喝,“住口!”她咬著牙,冷漠地睨向太監總管,“蒼月典律,凡沒有承寵的後宮嬪妃,全部不得留於皇宮大院之內,總管大人,為何她還在這裡?”
若是尋常,以賀錦年的第六感必定能辯出眼前人的真實身份,可此時的她情慟智損!
她的自尊不允許讓自已和眼前的女子直接交鋒,可她更不容讓一個市井藝妓汙了顧城風的聲名。
太監總管一激凜,馬上會意,朗聲道,“是,攝政王所言極是,敬事房的穩婆已確認傅美人是處子之身,老奴馬上把她送出宮!”
“攝政王?”姚九落先是張了張口,這才注意到一身孝服,站在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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