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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有美人,也有一隻雀兒,哦,另一隻雀兒頑皮,飛到美人的背後,它長長的後尾羽毛從她的肩頭露出來,可他沒注意到,所以,少畫了一隻雀兒。”
顧城風並未去細聽賀錦年細細碎碎之語,他眸光如春蠶之絲,絲絲縛在她的身上。
他自小在宮庭長大,自然對這幅畫的出處一清二楚。坊間的人都傳聞顧奕琛專寵姚美人,但帝王史記上卻記載著,顧奕琛不僅誅殺了姚氏一族所有的男丁,囚禁了姚美人,還曾下旨賜三尺白綾,是姚美人腹中有了皇家血脈方保得性命。
更甚,他從潛心閣裡記載的一些秘事中得知,既使顧奕琛滅了丹東帝國,建立了蒼月,但姚氏一族仍憑藉著上古遺族札記對朝堂上指手畫腳,甚至一度凌駕於皇權之上,成為顧奕琛心頭大患。
後來顧奕琛買通兩個人,一個是姚族族長之女姚迭衣身邊的侍女莉兒,顧奕琛以封后為餌,讓莉兒用三個月的時間,慢慢在姚迭衣的飲食中滲入東閣配置的符水。
第二個被顧奕琛收買的是姚迭衣同父異母的哥哥姚九落,他讓姚九落盜出上古遺族札記,並將上古遺族札記賜給了東閣,命東閣潛心修行。
東閣天異賦稟,不過一半年就參透所有的上古遺族札記。
很快,時機來臨。
在姚氏一族秋祭中,姚迭衣按傳承用自已的身上的血給聖壇獻祭,卻因為她的血液中已滲東閣所下的符咒,致姚族聖壇的靈力被封禁。
同時,顧奕琛命四海影衛喬裝成丹東殘餘皇族弟子納蘭一族,殺進聖壇,並下令將姚氏一族的男丁全部屠殺殆盡。
最後,顧奕琛下令,命東閣給姚氏一族世世代代祭拜的神壇用上古遺族札記中的記載封禁方式,給神壇下了禁術,讓姚氏一族從此以後再無男丁可出。
所以,百年來,姚氏一族人丁單薄,所出的皆為女兒,而如今姚氏一族在朝堂上當職的一些男子皆是姚家的義子,其實到了顧鈴蘭這一代,她的血脈中已沒有多少姚家後人的血。
顧奕琛此舉,完全杜絕了姚氏一族翻身的可能,百年來,姚氏長老始終隱居於川西,既使顧氏皇族內部爭權奪利,也不願出世。
顧城風突然感到懷中的人全身顫抖起來,她的眼睛已經睜開,可她的眼神仿似空靈,又仿似透過某種時空,看到了另一番的映象,她觸在那美人畫上的手越抖越厲害,很害怕很害怕的那種感覺,那表情彷彿像是一個人進入了完全與外界隔絕的地帶!
顧城風眼斂急跳,她這般脆弱和柔軟讓他有了些許的手無足措,他急忙伸出手想拍醒她,卻猛然想起當年申鑰兒在感知一些東西,情緒波動劇烈時,他曾出聲阻止過,結果申鑰兒醒來當場就吐了血。
那一瞬間,他竟第一次感到有心無力,他怔怔看著她淚流滿面,口中斷斷續續地念著,“姚迭衣——如果你敢走,朕會屠盡你姚氏一族,婦孺老幼一個也不會放過!”
“好黑……我找不到方向,我四下尋找著出路,卻總是碰壁,周遭一片寧靜,連風吹草動之聲都沒有,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有哭聲……”突然,耳畔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斷斷續續,聲音象是從四面八方響起,如淘天巨浪般光洶湧而來,狠狠灌進她的耳膜——
“你再走,朕便摔死他……”
她看到,他凜冽如冰的臉上突然破開,那樣詭異一笑令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要——!”賀錦年猛地尖叫一聲,身體猛地挺起,她一把掩住耳,她不想聽,因為一聽到這男子這聲音,她的胸口就象要爆開般地疼痛!
“不要呀……你走開,我和你夫妻緣份已斷……安靜……我不聽,不聽!”無論她怎麼掩住雙耳,那個聲音象無孔不入的幽靈般鑽進,而後穿過她的血脈,直達心臟,在那裡盤旋縈繞……如萬箭穿心!
“錦兒,你看到什麼了,把手離開畫,醒一醒,乖!”顧城風見她哭聲悲慘,全身的神經剎那斷裂開,他不知道她陷入了怎樣的迷境,但他知道肯定與她自已有關,否則,她的情緒不會變得如此!
她斷斷續續的話中,語聲帶著哽咽,象個抽泣的孩子啼哭時的控訴讓人聽得並不清楚,可他唯獨聽到了“夫妻緣份已斷”,顧城風的心瞬時涼沁了大半,難道她看到了秦邵臻?
一日一夜與她相依相伴的溫恬感覺甚至來不及回味,這一刻,百感交集,他如老僧入定般地看著她哭,看著她流淚,這一刻,他感到她成了他手心裡一塊炙熱的火碳,他不想鬆開,卻被燙得皮焦肉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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