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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十分喜慶的事,只是因為悅昕一事,他們誰都開心不起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悅昕邊說著,邊探出手。
雙手觸碰上紅木雕琢的床沿時,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
纖長的手指緩緩遊移,緊接著,她微微起身,似乎想下床,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羈絆住,險些摔下去,軒轅澈一驚,忙大手一撈,將她抱進懷裡。
一股龍涎香立刻便縈繞在她的鼻間,她只聽得他出口的話,聲音如梗塞在喉,“昕兒,你要做什麼?你不要著急,別害怕,興許是毒藥的後遺症,過幾日就好了,就算真的…如論付出什麼代價,朕一定會將你治好。”
她抬起頭,瞪大了眼希望能將他看清,只是,任她如何努力,眼前仍舊是一片模糊,她顫巍巍地抬手,撫上記憶中,那輪廓分明的臉龐。
細細的,柔柔地摸著。
飛揚的劍眉,挺直的鼻樑,細薄的雙唇。
原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他,早已深入自己的骨髓,融入自己的骨血,刻骨銘心,即使看不見,即使化骨成灰,也依舊可以依據記憶,描繪出他的模樣。
悅昕霎時淚水盈眶,她靜靜地看著,摸著,而直到對方的手心,覆上她的,她才幡然醒悟,她猛地一把將他推開,軒轅澈因為一時不察,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她一臉痛苦地抱著頭,呢喃道搖晃著,“不,不行,不能再這樣了,不要再這樣了,好痛苦…”
軒轅澈聞言心裡大慟,他剛踏前一步,欲將她抓回懷裡,只一觸上她,便被用力地甩開,她不斷地往床裡面退去,卻在退到一半時,被人大力地扯出。
她抬起頭去看,卻發現看不清,她根本不知那人是誰,她眼裡的哀傷和絕望更甚,嘴裡大聲喊著放手,而手下也愈加用力想甩開對方,卻發現如論如何使力都無濟於事,他的手彷彿粘在她的上面。
“昕兒,”葉子修看著她的痛苦,眼裡盡是自責,他深吸一口氣,力求語調的平穩,“你放心,窮極一生,我也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
溫潤如玉的葉子修,手並不似其他習武之人那般寬厚,但是卻甚是有力,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人心的力道。
悅昕似乎終於從混沌不安中,找到一絲光明和力量,她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茫然中努力找尋著他的眼睛。
對方將她黏在頰邊的頭髮攏到耳後,堅定地開口,“昕兒,你相信我。”
“嗯!”悅昕哭著撲進他懷裡,無聲地垂淚。
自從失明之後,悅昕彷彿變得越來越安靜,她經常發呆地看著自己白皙的手心,彷彿忽然間,對掌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看得很專心,很仔細,然後攥起拳頭,彷彿這樣,就能把自身的命運,握在手心。
第八章 慰藉 珠兒歸來
第二日開始,葉子修便沒日沒夜地投入研究,每天泡在藏書閣裡,幾乎將這裡的醫學典籍全數翻看了一便,廢寢忘食,沒出幾天,人便迅速消瘦了許多。
悅昕擔心他的身子吃不消,幾次三番勸他去休息,卻被對方拒絕,她無法,原想著人去平陽將雙兒找來,讓她勸勸他,後來又打消了念頭。
以雙兒對她的溺程度,她只會贊成葉子修的做法,甚至她自己,也會如葉子修一般,何必再多一個人擔心呢?
幾天過去,所有人都發現,自失明之後,悅昕好像變得孤僻,憂鬱,也比以前更加地纖細和敏感了,任何的風吹草動,似乎都能讓她驚慌失措。
每次見她抬手去觸碰陽光,卻又恍然醒悟,倏地將手收回來時,他們心裡鈍鈍地,生疼入骨。
這樣無盡的黑夜的世界,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曾經歷和了解過的,他們不知道,她每天面對這樣的世界時,究竟有多麼地害怕和無助,但是當他們握著她的手,總能輕易感覺到顫意。
她總是喜歡在有光的地方待著,甚至每晚睡覺之前,一定要讓人點一盞徹夜不熄的燈,有一點點聲音都會讓她從睡夢中驚醒,然後怔怔地盯著燭火發呆,無眠。
眼見著她的身子一天天憔悴下去,下巴也越來越尖,軒轅澈等人都急壞了,葉子修幾次強行勒令她不要憂思,好好休息,卻並沒有太大的效果,那種恐懼和缺失的安全感,是他們任何人無法輕易觸碰的角落。
軒轅澈的臉色也越發地難看,因為自從失明以後,她便徹底拒絕了他的靠近,他也無法在人群中,和她對上眼,這讓他感到抑鬱和孤獨,但是他又無法對她用強,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將自己反鎖在心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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