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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不是無腦之人。
他此刻若是多流露出一絲情緒,她約莫就會將自己當成好色之徒,避自己如洪水猛獸了。
他垂下了眼皮,掩下了其中的複雜情緒,走到桌前,斟了一杯川貝雪梨茶,似隨意地遞給了她,再用一貫有些冷淡地語氣道:“喝了再說話吧,今日之事多有蹊蹺,外面我已經讓人穩住,無人知曉你們發生何事,身在此處,我要在眾人過來之前查清楚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情況?
阿晚終於從乍見到原縝的茫然和怔愣中回過神來,是了,剛剛在他進來之前她還在尋思這事。
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很有些蹊蹺的。
首先大冬天的怎麼會突然就蹦出來條蛇而且是直直的竄向顧嬈,然後顧嬈別的方向不退,竟是生生想要把她往湖中推的意思,可能別人看不出來,但阿晚就是覺得顧嬈當時就是想推自己落水,這幾乎是一種不能,
她看一眼原縝,終於又想起來,她的這個前未婚夫還是大魏最年輕的錦衣衛指揮使,雖然是無所事事居多,但卻不能否認他的能力和手段。他會對此事生疑並親自過問一點兒也不出奇。畢竟這事發生在大長公主的莊子上,不管是她還是顧嬈出了事,大長公主府和原翎都要被牽扯到。
她不想矯情,更不想節外生枝,默默咬牙撐著坐起了身,然後伸手接過了原縝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才慢慢道:“當時的情況二公子想來已經問過那划船的婆子和我的丫鬟了,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會比她們更多。不過二公子能否告訴我,我堂姐那邊現在如何了?那條蛇,可知道是什麼蛇,這種天氣,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咬人的蛇呢?”
原縝的左手在她努力起身時就已捏成了拳,慢慢消化著自己身上的情緒,及至她取過自己右手中的水杯才慢慢鬆開,天知道剛剛他有多想扶她起身。現在她說著話,是在看著自己,卻也不是在看著自己,而是盯著自己胸前的衣裳,看得他心裡像壓了塊大石,也從未有過的憋悶。
他腦海中閃過記憶中那個阿晚跟自己說話時的模樣,笑眯眯的,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兒的形狀,帶著些狡黠,道,“喂,縝哥哥,好端端的你要做什麼錦衣衛,聽說做錦衣衛要隨叫隨到,半夜三更的都可能要出去幹活,你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性子。”
其實是錦衣衛的名聲不太好,盡是幫皇帝做些暗中見不得光的事情,朝中官員對錦衣衛一向又恨又怕,想來她是不願他去做什麼錦衣衛的。
那時他並不想談那事,只是哄著她道:“閒著無事,掛上個名頭罷了。你不喜歡,待我們成婚,我就不做了。”
她便皺了皺好看的鼻子,不再問他了。
***
“二公子?”
原縝聽到阿晚遲疑地喚他,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道:“是顧大姑娘身上有什麼東西引誘刺激了那條蛇。”
他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猜測的語氣。
“有人想要害她?”阿晚皺了皺眉,為什麼有人想要害顧嬈,她身上有什麼可圖的?還是。。。。。。背後的人真正想要除掉的其實是自己?她又想到一個月前讓自己從趙雲晚變成顧晚的那場大病,同樣也是蹊蹺得很。
“顧姑娘不覺得自己是嫌疑最大的嗎?以顧大姑娘的身份,以前與今日在場所有的人都無任何瓜葛,除了顧姑娘你,再沒有旁人有這個動機去害她。”原縝輕撩眼皮,看著阿晚,帶著些冷淡的打量,慢慢道。
阿晚愕然,愕然於他會對自己說這樣一番質疑的話。
他以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神情和語氣跟自己說這種話。
是了,以前是以前,她怎麼忘了,這個人已經不是愛她寵她,無論她做了什麼事他也都只會護短哄她的未婚夫,這才是他一向對人的態度。若顧嬈身上真有什麼東西引誘刺激了那條毒蛇,自己的確就是嫌疑最大的吧。看吧,自己還“恰好”落了水,也是個受害者,事後好洗脫自己的嫌疑。在外人看來,豈不是顧家姐妹失和,她借大長公主府害人?
阿晚想到這些,心中酸楚,有些沮喪,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由不得自己作什麼口舌之辯,她靠到床上,垂了眼低聲道:“嫌疑罷了。二公子不是素來很聰明,斷事如神嗎?想來此事對二公子來說也不難查出真相。”
能吸引特定蛇的藥物,想來不是尋常可得的,既然是在顧嬈身上,只要從顧嬈下手去查,定能尋得蛛絲馬跡的。
“聰明,斷事如神?”
房間靜默了片刻,阿晚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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