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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面依賴著定國公府,一面卻又越發地忌憚趙恩鋌; 這兩年就沒少花心思想把阿晚弄回京城。
還送了不少的美人給趙恩鋌。
只是半點效果也沒什麼用罷了。
阿晚手中捏著京中快馬加鞭送過來的急件,是定國公府送來的; 上面說外祖母趙老夫人病重; 太醫已經命定國公府準備後事; 趙老夫人十分想念她和孫子趙恩鋌; 知道北疆現在的局勢趙恩鋌是肯定回不去的; 就希望阿晚能回去一趟; 至少要在臨終前見上一面。
等他回來嗎?
阿晚搖了搖頭; 他在順州,現在戰事吃緊,她不能現在讓他分心。
她也知道自己回京城不是好的決定,但她認得出信件的筆跡,那是她母親趙氏的親筆書信,外祖母只有他一個孫子和她一個外孫女,她知道她有多疼愛他們,哪怕一踏入京城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她也做不出把這訊息就這麼按下,不聞不問。
翌日一早,馬車出了雍京城,阿晚掀開了車簾,看著外面茫茫的白雪,想到那個人,想到他此時可能風餐露宿,可能受了傷只是自己隨便胡亂地包紮一下,可能還在雪中浴血征戰,她的眼淚就突然湧了出來。
她不肯將趙老夫人病重的訊息送給他。
不肯告訴他就自己決定離開北疆回京城,怕他得到訊息分心。
可是這些事情能瞞他瞞多久?
她這樣無異於是在他受傷之際再給他致命一擊。
還自以為是的說什麼分心不分心?
三年近四年了。
三年前多前他帶著她來北疆,她嫁給他。
但其實她心裡一直有心結。
這些他也知道。
所以這近四年來,他們都是聚少離多,他對她極好,但兩人見面之後身體交流的遠遠比心靈交流的要多,到後來,她連話都不太跟他說了,但她也從來不拒絕他,而他本來就不是善於言辭之人,所以每次見面,都好像身體需求遠遠大於別的似的。
他每次的急切和失控,就好像他愛她的身體遠遠大於她這個人似的。
但她知道不是的,是她把他逼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若是丟下他,離開了,他會怎麼樣?
阿晚突然都不敢往下想下去,只覺得心痛如絞。
她若是離開,他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那他這一世,為自己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她的命,其實本來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她怎麼能對他這麼殘忍。
她轉頭看向秋紅,道:“我真的能去京城嗎?”
秋紅面上瞬間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輕喚了一聲“夫人”,後面的話卻是卡住了。
阿晚看了看外面的侍衛,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去順州城吧。”
秋紅愣住。
阿晚便又重複了一句,道,“去順州城。”
說完便放下了簾子。
當晚,驛站。
深夜,阿晚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趙恩鋌,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說起來,他們也有大半年都沒見了。
她喃喃道:“我以為,他們會把我綁到順州城,或者會把我□□起來。”
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
他沉著臉不出聲。
她搖了搖頭,道:“夫君,是我自己決定去順州城的。”
他除下了身上的黑色大氅,後面的秋紅接過了衣裳,退出了門去,再小心的扣了門。
他坐到床前,看著她,伸手有些小心的幫她捏了捏被子,剋制了聲音裡的情緒,帶了些試探地小心道:“你已經猜到我不會讓你離開?”
阿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的酸意一陣一陣湧上來,忍了忍,但還是沒忍住,坐起了身去抱他,他卻是握住了她的胳膊,道:“我還沒沐浴,衣服也沒換。”
他知道她喜潔,他是得了訊息之後就直接從邊關騎馬過來的,他剛剛一直忍著,連手都沒捨得碰她。
她搖了搖頭,掙了掙,他沒用力,她很輕易地就掙開了他,然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本就是忍耐著,見她如此,便拉著被子將她擁到了自己懷中。
側臉蹭了蹭她的臉頰,感覺到她的溫軟,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一直緊繃著的心才終於稍微鬆了下來。
阿晚這才道:“那日我決定去順州城的時候,最開始是沒想到你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