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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當值,等我上午忙完了,下午就把人送老六那邊去。”
紫晴應下之後,第二天就安排了殷紅豆在上房上值。
殷紅豆早起後,在上房伺候完主子梳洗,便開始灑掃屋子。
房裡一起上值的大丫鬟說,屋子裡要和去歲春天一樣,剪幾株杏花瓶插才好。
殷紅豆主動攬了這事兒。穿來之後,她還未出過院子,腦子裡關於原主原有的記憶很模糊,這些天半打聽半猜測,才得知了個大概,她正想對侯府熟悉一二,便帶著綁了紅綢布的剪刀和竹編的籃子,摸索著去了園子裡。
一路往院子那邊去,殷紅豆越發覺得長興侯府守衛森嚴,真的就像丫鬟們說的那樣,除了廚房負責採買的人,尋常奴婢根本出不了門,更遑論逃跑。
即便有幸逃出了侯府,憑她手上的幾個錢,也根本走不遠,就算走遠了,也是逃奴,還會被官府一直追查,假設官府追查不到,也難保不會遇到人販子。
這深宅大院的,除了老老實實待著,還真就是別無出路。
眼下殷紅豆要先保住小命,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恪守本分,不被人看出異常。
看清未來的殷紅豆,麻溜地去剪完了杏花。
殷紅豆本想在園子裡轉悠一圈再回去,走到後山腳下的時候,發現園子實在是太大了,穿著繡花鞋,累得她膝蓋有些痛,就近尋了後山上的一塊大石頭坐下。
後山上全是假山石林,層疊掩映,蜿蜒曲折,遮住了山中小路和背後的大片竹林。
剛坐下來沒多久,殷紅豆就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從山上傳來,不過很快便停下了,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像是有兩個人躲在假山後面說悄悄話。
殷紅豆本著不想惹麻煩的心態,想提著籃子走,正好又聽到山下有人路過,於是進退兩難,只好縮回大石頭後面躲一躲。
山上兩人說話的聲音,殷紅豆就聽得真真切切的。
撇了撇嘴,殷紅豆抬眼望天,這點兒背的,碰上的淨是些倒黴事。
兩個丫鬟正私議著六爺傅慎時,打壞四個美婢的事兒。
殷紅豆不禁豎起了耳朵。
穿來這麼久,所有的主子裡,殷紅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六爺傅慎時。
長興侯府一共三房,六爺傅慎時乃大房大夫人所出,年十六,仍舊住在內院,獨居重霄院,深居簡出。
像殷紅豆這樣的丫鬟,根本見不著他。
雖然沒見過傅慎時,但是殷紅豆聽說了,這長興侯府裡,無論男女,相貌最為出眾的便是他。而且傅慎時五歲成詩,七歲為賦,十歲的時候,已經才名遠播,名震京城。
偏偏可惜了,傅慎時運道不好,十歲的時候騎馬摔斷了腿,殘廢至今,常年坐於輪椅之上,且性格陰鬱殘暴,這樣的人於侯府而言,等同廢人。
就在前天,傅慎時把身邊四個貌美的貼身丫鬟重罰後趕走。
此事驚動闔府上下,連沒出院子的殷紅豆都聽說了。
侯府少爺身邊不能缺了人,前天趕走四個,總得再填上丫鬟去伺候,也不知道會是哪個倒黴蛋!
殷紅豆慶幸,好在她是二房的人,怎麼著,都輪不到她去大房伺候那位變態少爺!
假山後面,兩個丫鬟的對話打斷了殷紅豆的思緒,其中高個的丫鬟顫聲道:“當時我正好路過了重霄院門口,你是沒瞧見,那四個丫鬟被當著眾人的面,打的衣裳都滲了血……”她揪緊了自己的薄襖,越發覺得背脊發涼,瞪著眼蹙眉回憶道:“也不知是打死了還是打昏過去了,一路拖出去的,從院裡的青磚到門口的石階上,全是血!嚇得我現在還手腳冰涼!”
矮個的丫鬟不以為意,語氣裡充滿了不屑道:“還不是那四個丫鬟沒用!白瞎了到六爺身邊服侍的機會!”
高個丫鬟不敢苟同,細聲規勸道:“你可管好你的嘴,六爺是那麼好服侍的麼!”
“嘁”了一聲,矮個丫鬟道:“若有二夫人身邊紅豆那丫頭的皮相,有什麼不好服侍的!只是可惜了她那麼好的長相,卻是個蠢物,平白糟踐了!”
殷紅豆嘴角一抽,這可不是法治社會,怎麼還有人上趕著去送死的!
高個丫鬟搖首否認道:“六爺身邊可不是好去處,不管什麼長相,何必吃這個苦頭!”
矮個丫鬟另有見解,她嬌哼一聲,道:“你懂什麼,咱們府裡的到了歲數的爺,只有六爺身邊沒有人,何況六爺還是那副可憐樣子,若能伺候六爺,即便委屈些,榮華富貴卻是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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