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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氏心疼閨女,不惜為了女兒對丈夫百般哀求,就差跪在地上對他三跪九叩,最終在張氏信誓旦旦一定會“歸還”這筆錢的保證後,張大妞才有幸得到顧大夫的診治,要不然病情還不定怎樣惡化呢。
在這個沒有緊急退燒藥的年代,因為高燒不退燒壞腦子的孩子可不少!
莊財富因為協議的事情對張氏已經格外不滿了,這次莊大妞生病花錢就更是火上澆油,張氏一心想著收回江家這筆錢去討好丈夫,可江月夜卻說她不賣了,她要退貨,這讓張氏怎麼接受得了?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拿著這些賣不出去的陳年舊貨回去,莊富財因此橫眉怒目猙獰的面相,就禁不住直打哆嗦,手邊更是下意識的將裝著頭巾的麻袋丟出老遠,好像裝著頭巾的包袱會會燙手一樣。
江月夜觀察著張氏的動作,又把早晨莊家大門幾開幾合以及張氏閨女生病的事情聯絡起來,大致也就明白了張氏目前的窘迫。
莊財富是個十分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重男輕女的思想也很牢固,他不喜自己又肥又醜的妻子,更是不待見沒把的女兒。由此便能窺見張氏的生活過得多麼悽慘,但是江月夜卻對她同情不起來。
張氏對待丈夫時小心翼翼,卑微得連一點兒自我都沒了,可在外人面前卻蠻橫毒辣,經常用陰招折騰人,這就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江月夜略一思量就將張氏在莊家的地位猜得七七八八。
這邊張氏這番反應又過於古怪,她也就順水推舟刺激起來:“唉……張嬸子!不是我要訴苦,這頭巾是真的不好賣啊!要不是我二哥想方設法在朋友那兒弄來了一些新款,我恐怕連一條都是賣不出去的。罷了罷了!你還是拿回去吧,反正我也沒能賺你的錢,不過就是我家新貨少,這才用你家的搭配著賣而已。現在我手上的新貨也賣得差不多了,這些舊貨也就用不上啦。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們還你就是,可別再哭哭啼啼說我們不講信用了。”
江月夜邊說邊觀察著張氏的反應。
張氏聽到她說不掙錢的時候氣的牙齒緊咬,可這種表情只持續了一會會兒,便又變成了慌張和驚恐。
估計是害怕這批貨拿回家就會變成一批廢物,她沒有銀錢填補給丈夫,不知道摳門的丈夫會怎麼對待她。
辱罵?踢打?還是直接打包送回孃家?
張氏想到這裡,嚇得臉都白了。
江月夜並不管張氏如何心驚,為了達到目的只能再一步敲打:“我們江家雖然別的沒有,但卻是最守信的人家,協議上怎麼說的我們就怎麼做。協議上指明如果貨物‘完好無損’的歸還,我們是一分錢都不需要‘賠償’的,所以你還是趕緊拿著這些貨回去吧!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你又該賴在我們江家頭上了,我們可不是冤大頭!”
賠償???
張氏心中顫抖著、驚懼著,江月夜說了一大堆什麼玩意兒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卻在她最後提到賠償的時候猛的抓住了這個詞。
只見她眼中精光乍現,內心更是“咚咚”亂撞,四處飄忽的目光透著一股子奸/邪。
張氏眼角瞅見宋氏腳邊有一個洗菜的大木盆,裡面裝著滿當當的水,更重要的是這水已經用過了,渾蕩蕩的還飄著不少爛菜葉子。
張氏腦中念頭急閃,鬼使神差的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呼啦”一下將腳邊的麻袋擲進了木盆裡,盆裡的髒水被這力道一砸,頓時飛濺起來,撲得到處都是。
宋氏離這盆水捱得最近,可憐她被濺起來的水弄得渾身溼漉漉的,衣角還掛著幾片爛菜葉子,樣子十分狼狽。
而站在不遠處的江月詩,直被這些飛濺的水花嚇的驚叫連連,環手驚恐般的護住了懷中的小包袱。
嗚嗚,這裡面是她三姐今兒才給她新買的衣裙,可漂亮可漂亮了,絕不能弄髒了。
“娘,你先去換身衣服。”江月夜好似對這個突發事件一點都不吃驚,挑了挑眉便支了宋氏去換衣。
大冷天的穿著溼衣服肯定要著涼的,慢行一步她挪到江月詩面前,捏了捏她受了驚嚇的臉頰,歪頭道:“小妹,你跟娘一塊兒去,讓娘試試咱們給她買的衣服合不合身?”
“嗯。”江月詩點頭如搗蒜,連忙閃離張氏五米遠,牽著她孃的手便往西廂房走,嘴邊還碎碎念道:“正好我也想再試試我的裙子呢,娘,我的裙子可漂亮了,待會兒我穿給你看好不好?”
“好。”宋氏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見江月夜面色無恙,一家子爺們兒的情緒也都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