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上,依然躲不過那致命的一命,一支羽箭力透肩背,她覺得自己的皮肉活生生地被人割開,心上開了一道口子,血汩汩而出。司馬子萱驚慌失措地抬起身子,看著穿胸而過的羽箭和流不停的紅血,一臉茫然。
她怔了怔,悽婉一笑。南宮燁側著身子望住她,心懷愧疚,哀傷之情溢於言表。若不是因為他,司馬子萱會活得長長久久,她非死於自己之手,卻因為自己而死。
司馬子萱對南宮燁的內疚之情毫不理會,她回以璀璨笑容。在這個月夜裡,她終於可以放心地安睡了,在黑夜中她一直踽踽而行,找不到方向,總是陷入一片泥沼之中。而今,她將永眠於地下,再也不用擔心黑夜裡的寂寞與驚悸。
南宮燁打馬靠近司馬子萱,司馬子萱身子一顫,她身上又多了一隻利箭,身子軟綿綿地無力,彷彿所有力氣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她從馬上摔了下去,跌倒在地上。
南宮燁從馬上躍下來,蹲在司馬子萱身側,顫抖地抱起渾身浴血的柔弱女子。南宮燁拂開覆住她眸子的絲髮,痛心疾首,緩緩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司馬子萱吃力地抬起左手,南宮燁抓過她伸過來的手,給以她最後的溫暖。司馬子萱長吁了一口氣,輕柔地笑說:“王爺,你無須自責。我早已存了死念,如今這樣的死法,我也無怨了。”
南宮燁手指一緊,不由得眉心一皺,“子萱,你救了我,我卻無以回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雖不能讓你活著回到南朝,但我即使拚命,我也要護著你的身子回南朝。”
司馬子萱望著他笑,往日裡的陰霾怨恨在和暖的笑容裡消失殆盡,她拉著他的衣袖,吃力地說:“謝謝你。”
頭無力地垂下,南宮燁抱起身子漸冰涼的司馬子萱,左腳踩上腳蹬,用力一蹬,翻身上馬,發狂地朝著南朝疆界狂奔。
南宮燁在邊城為司馬子萱親手挖了一個墓穴,他沒有讓任何人動手幫忙,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挖著。不知過了多久,墓穴成了,眾將士將司馬子萱的棺木放入墓穴中,掩上大量的泥土。
司馬子萱悲慘的一生隨著死亡而終結,南宮燁手裡緊緊攥著司馬子萱臨終前交給他的衣帶詔。有了北梁老國主的衣帶詔,商洛的弒父之名坐定了,皇位必不保,商洛必萬劫不復,被國人所唾棄。
他仰首凝視著東方吐露的魚肚白,黎明姍姍而來。
定滄關。
利箭如雨,紛紛射進閉關的定滄關,隨著利箭落下的還有一條白布,布上筆跡藏進有力,書寫著:保家衛國,北梁蠻子滾出去。
一時之間,這樣的布條在定滄關內到處流動,告示欄也被塗上了幾個趕走蠻子的大字,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保家衛國這沉甸甸的四個黑字,神不知鬼不覺地連官衙門口也被塗上了大字。
定滄關一日之內大亂,北梁駐軍焦頭爛額,奮起抗議的子民擠破了官衙大門。北梁駐軍打壓暴亂,被歸為暴民的南朝子民和北梁軍士打成不可開交。
定滄關亂成一片,北梁駐軍無力管束。
東林郡的百姓收到定滄關大亂的訊息,興奮不已。
他們紛紛抄起傢伙,三五成群,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恢復了本色,加入反梁大軍。
他們到處端北梁駐軍的老窩,東敲一下,西鬧一下,留守的駐軍被他們搞得昏天暗地,叫苦連天,連個休息的時辰都沒有。
是日。
居清關城門大開,關中將士傾巢而出。
兩關戰役在一望無垠地草地上拉開序幕。
鼓聲震天,旌旗蔽日。
南宮燁一馬當先,身側副將林立,身後劍戟霜霜,刀槍霍霍,寒芒四射。
商洛傲然迎視著南宮燁深不見底的眸子,依然閒雅從容,面上不動聲色,好似他從未關押過南宮燁,也從未知道南宮燁連夜逃回南朝重掌大權。
一束陽光從密密集集的旌旗中打下來,跳到森森鎧甲上,寒光凜冽,細細碎碎的光片亮瞎了人眼。
“殺。”
驚天動地的一聲怒吼,喊出了一個多月積壓在眾人心頭的沉悶鬱悒,一掃死氣沉沉的平原。
兩軍交戰,淒厲的廝殺聲,轟轟的鐵蹄聲以及刀劍入骨的撕裂聲交織在一起,驚天地泣鬼神的兩關戰役戰到天擦黑時,戰況異常慘烈,南朝士兵受挫,一退再退至城樓下,負隅頑抗。
城樓上燃火,火光照亮了一張張灰頭土臉計程車兵臉。
抱著破釜沉舟的心,南宮燁下令未勝利凱旋迴城,絕不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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