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1/4 頁)
利產下小皇子,活生生的太子,先帝得知後坐立不安,當機立斷,指使駱妃偷偷地掉包小皇子。太后您的兒子成了蕭妃的兒子,蕭妃的兒子就成了夭折的嫡子。”
“這些陳年往事你又如何得知?”衛琛冷哼一聲,錐子般的目光似要活活剜了秦歆的皮肉。
秦歆直勾勾地望著衛琛,森寒目光似出鞘的利劍,寒芒四射的劍氣,竟將他逼得透不過氣來。
錢太后的身子隱沒在陰影裡,只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在黑暗中幽幽地閃著光,喃喃自語,“兒子,我的兒子……”
“自然是從駱妃身上得知的,這宮中無人不知駱妃對太后忠心耿耿,當然想不到她會臨陣倒戈,跟先帝和蕭妃同仇敵愾。”秦歆淡淡道:“駱妃忌恨太后無意中使她喝下墮胎藥,這便是根。”
“你一直都躲在衛皇宮裡,就是為了刺探宮中的秘諱?好讓世人笑話皇家。”
文不對題!
衛琛顧左右而言他,他實在不想聽到這駭人的真相,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要他接受鮮血淋漓的事實!
秦歆這才老老實實地回答衛琛,“太子請放心,在下對衛皇宮沒有多大興趣,只是偶爾一次跑入宮裡,發現了一些小秘密,我這人一有秘密,自己就會變得神神秘秘,非要拔出那些不見天光的秘密,才會乖乖地離開皇宮。”
秦歆別過頭,將不發一言的錢太后望著,輕聲道:“太后想必比在下清楚先帝為何會出此下策,恨不得你們母子反目。錢氏一族在朝中如日中天,先帝坐在御座上如芒刺在背,若是太后生下一子,必是太子無疑,錢氏有了太子在手,還會忌憚先帝的天威?先帝擔心錢氏一門會藉著年幼的太子,逼自己退位,到時他只是個幽居宮禁的太上皇,而錢氏會挾太子以令天下,這衛氏江山只怕要易主了。”
“先帝對錢氏一族忌憚已久,自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錢氏一族在朝中獨大,他劍走偏鋒,無疑是為了保全他的皇位和衛氏一族。”錢太后喟然嘆道,“錢氏一族在衛國素來威信高,百年世家不是浪得虛名,錢氏和衛氏是衛國顯赫的兩大家族,加之錢氏掌握著衛國的軍器所,先帝不得不仰仗錢氏,他頒佈的御旨,都受著錢氏的桎梏,小心翼翼地討好錢氏。風華正茂,雄心壯志的先帝又怎會甘心屈居錢氏之下。”
“太子可想通了其中的曲折?”秦歆迎上衛琛茫然的目光,沉吟片刻,“先帝擔心被人洩漏秘密,所以在太后產後不久,便尋了個由頭,將兩宮的見證者統統殺死,唯一活下來的便是駱妃。駱妃做了此事後非常害怕,又見先帝將當時伺候的宮人趕盡殺絕,她才起了疑心,靠著裝瘋賣傻在冷宮度日如年,按理說,先帝應該不會放過知曉秘密的駱妃,但先帝偏偏是個有意思的人,他讓駱妃活著,就是為了讓她在他駕崩後將這塵封多年的秘密說出來。駱妃在冷宮裡呆久了,便有些瘋瘋癲癲,神志不清,她為了不讓這秘密隨她死去而無人得知,在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前,寫下了這血書。”
秦歆從懷中取出暗紅刺目的血衣,雙手奉上,衛琛死死地盯著那萬惡的血衣,腳步猛地踉蹌,堪堪跌入御座,他伏在御座上,深深地埋首。
一陣掌風劈過,那字字泣血的布帛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緩緩地飄入錢太后懷裡,錢太后渾渾噩噩地看著鋪天蓋地的血字,只覺千軍萬馬轟轟轟地向她奔了過來,耳中嗡嗡聲,眼裡看不見半個字,她忽覺那些血字在眼前飄飛,起起落落,爭著向她說明事情的真相。
真相又如何?一脈相連又如何?
他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中間隔著的豈止是一條長河,更有那不可逾越的血海深仇。
在他身份被換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命中註定他跟錢氏勢如水火,有他就沒有錢氏,有錢氏就沒有他的存在。
錢太后忽然彎腰嘔吐,劇烈的嘔吐差點逼得她連膽汁都吐出來,肩頭陣陣抽搐,微弱的嗚咽聲驚得衛琛猛抬首,他笑了,再也不能自制,那一聲聲的哽咽鞭撻著他的心。
他沒心沒肺地嘲笑蒼天的捉弄,命運這般不堪,他有何面目面對親生母親。
心口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他呼吸一窒,顫巍巍地起身,茫茫然地眺望著殿外的蒼穹,事到如今,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有誰能告訴他,他到底做了什麼?有誰能告訴他,他一出生便是個笑話?
沒有人,沒有人會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命運開的玩笑。
更沒有人能幫他走出困境,他像落入獵人陷阱的小鹿,在陷阱裡垂死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