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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御狀?為何?”南宮燁望著茶盞中浮起的青綠茶葉,若有所思,他抬首,揚起眉毛,眉宇間的淡漠好似她說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紫蘭頓時受挫,原本打算給緊張的逃亡生活添一些談資的,看來她是自作聰明,沒事找事幹。
“她說他們家鄉遭遇了水患。朝廷撥下賑災款,卻被大小官員層層盤剝,分到他們手裡連喝碗粥都出不起碎銀子。”紫蘭小聲地嘀咕道,頭垂得更低了,散落的額前長髮遮擋了她發窘的容顏,腳不自覺地在青石磚上打圈圈。
“我讓小十七去置辦房舍。”南宮燁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並不看向紫蘭。他似乎預料到了紫蘭的反應。
果然,紫蘭驚呼一聲,快樂的似一隻飛鳥,驚訝之餘,竟從地上蹦了起來,自和小十七失去音信後,她多少有點落落寡歡。雖不曾落到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地步,但難免感傷悵惘。
左思思笑了笑,見紫蘭眼角眉梢都帶笑意,看來紫蘭是不會深究他們為何直到現在才告訴她,紫蘭連蹦帶跳地奔到南宮燁面前,大叫道:“他真的回來了?!”說完,有些不自信,雙手顫抖地捂住朱唇,睜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南宮燁。
“你不信他,難道還信不過我?”南宮燁爾雅地笑了。
“他在哪裡?”紫蘭忙不停地追問道。
“你希望他在哪裡?”南宮燁顯然在打太極。他們此行可謂是秘密進行,他一直未對他們說要去哪裡,只是大體說到酈陽城,具體是到哪個地方落腳,他未曾透出隻言片語,除了左思思和無風早已得知。
“四爺想讓我知道的時候,就會讓我知道了唄!”紫蘭認命地順著南宮燁的接下去。
“那女子好得差不多了吧!”南宮燁問道。
差不多!紫蘭差點很失教養的大叫,那女子受了那麼重的外傷。怎麼說也要在榻上躺個兩三天,才能下榻活動活動。但紫蘭從南宮燁的話裡琢磨出主子的心思,他這是要甩掉這個活生生的包袱嘍!他們大逃亡,總不能帶一個素不相識。又要尋醫救治的女子逃路吧!即使那女子樣貌姣好,南宮燁痴情,但人心難測,誰能保證沒有個萬一呢!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在醫館裡待個兩三天也就差不多了。”紫蘭樂呵呵地說,笑聲裡卻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南宮燁起身,拉著左思思的手拐到長廊轉角處時,腳步頓了頓,對身後的雲樓暗衛打了個手勢,一位年長的雲樓暗衛上前,左思思只聽到南宮燁淡淡的語聲,“派人暗中護送她至帝京。”
等那位雲樓暗衛的腳步聲遠去時,左思思扯了扯他的衣袖,柔聲道:“原來你還是未完全放下。”
“我若冷漠無情,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麼?”南宮燁笑問道。
四年後。
永平八年。
一座雲煙縹緲的山腳下,坐落著二十來戶農家小院,從山頂俯視蜿蜒向前的河道,透過一層層雲霧,你會驚奇地發現這二十來戶人家,似一條長龍盤臥在雲山下。
半人高的竹籬笆,繞籬縈架的朝顏花開得絢爛之極,點綴了這座農家小院,一隻調皮的小公雞跳起來去啄朝顏花的花瓣,眨眼工夫,嬌嫩的朝顏花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又是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南宮禎手裡提著一根棍棒,怒氣衝衝地瞪著怡然自得的小公雞,這已經是南宮禎為了自己親手栽種的朝顏花,第三十六次朝小公雞發火。
小公雞趾高氣揚地瞅了南宮禎一眼,雞爪撓了撓肚子下的軟毛,毫不把南宮禎放在眼裡,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邊走邊咕咕叫,像是對南宮禎無語的嘲諷。
“哥哥,小雞走了。”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娃拉了拉南宮禎的衣角,一手指著不遠處悠遊自在的小公雞說。
“甜兒,想不想吃烤雞。”南宮禎低首問著丹鳳眼女娃兒,女娃子點點頭,興奮地拍起小手,連說三個好字。
“哥哥這就去給你抓雞吃,它活不了了。”
說完,南宮禎便揮起手中的長棒子,小公雞一發現勢頭不妙,便和南宮禎玩起捉迷藏來,趕得小公雞到處飛,小公雞逃得飛快,南宮禎腳步生風,追得更快,眼看就要抓到小公雞了,那小公雞瞅準了機會,撲稜稜地衝向立在籬笆架下的甜兒,甜兒一見活蹦亂跳的小公雞衝過來,她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向後摔去,南宮禎氣得牙癢癢,一面扶起灰不溜秋的甜兒,一面對著小公雞齜牙裂目。
屋裡的人聽到甜兒的慘叫聲,一個個衝出來,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