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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娣不是親生的。再一想,夫妻倆讓自己親生閨女佔了人家福窩,反過來還虐待人孩子,簡直不是人!
周大柱夫妻倆的名聲頓時臭不可聞,連帶著他們這一支都被村民陰陽怪氣地擠兌。這年頭,家裡出了一個罪犯,那是極其丟人現眼的事,子孫三代都不得入仕。
氣得這一支的族長開祠堂,把周大柱這一支逐了出去。一面是不恥於和罪人同族,一面則是害怕侯府遷怒。
失去了父母庇護,還被族人村民排擠的周招娣周小寶惶惶不可終日,連生計都難以維持。周氏夫妻被流放,家裡的一切被當成贓款抄沒,姐弟二人無家可歸。
叔伯姑舅嫌棄周大柱夫妻不幹人事,也怕得罪侯府,哪裡敢沾手這對姐弟。
無處可去的姐弟倆睡進了村尾那間四處漏風的破屋子,住的勉強有著落了,吃的卻成了老大難。
以前,因為周大柱手裡有錢,家裡日子過得好,周招娣和周小寶傲氣,頗有點瞧不起村裡人,人緣一般般,現在更沒人願意搭理他們。
姐弟倆厚著臉皮也要不到一口吃的,只能含著淚去山上挖野菜。周小寶還分不清情況耍少爺脾氣嫌難吃打翻了罐子。
從前,周招娣讓著他,現在?憑什麼!
要不是他亂髮脾氣打盼娣,盼娣怎麼會壯著膽子去衙門告狀,盼娣不告狀,他們就能繼續過好日子,這麼想著,怒火中燒的周招娣一巴掌扇過去。
周小寶被打懵了,回過神來張牙舞爪撲過去:“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在周小寶心裡根深蒂固地刻著姐姐們都該無條件讓著他這一想法。
一絲不察,周招娣被他抓住了頭髮,痛地慘叫,當下也不再顧忌,姐弟倆打成一團。
一個年歲大,一個打架彪,打得難捨難分,一時不分上下,最後還是周招娣佔了上風。多年來被偏心的不甘以及對未來的茫然統統爆發出來,周招娣氣喘吁吁地坐在周小寶是身上,邊掐邊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你,爹怎麼會想扔女兒,娘又怎麼會想到換孩子,都是你害的,你害了我們全家!要是你不整天欺負盼娣,盼娣怎麼會忍不下去,都是你,都是你!”渾然忘了自己也沒少欺負人。
說著說著,她自己大哭起來。
周小寶也跟著嚎啕大哭:“大姐,大姐,我想爹孃,我想吃燒雞。”
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姐弟倆抱頭痛哭。
兩人就這這麼一會兒互相指責互毆又和好,再吵,再打,再和好……磕磕絆絆過起日子來,短短一個月,嚐盡了從前想都想不到的辛酸苦楚。
眼看著冬天要來了,瑟瑟發抖的周招娣滿面愁苦,過冬的食物衣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一想就要掉眼淚。
“招娣,盼娣回來了。”村長家的大孫女桃花看見周招娣,故意打招呼。以前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周招娣眼睛放在頭頂上,感情用的都是髒錢。
周招娣臉色發僵。
“不對,現在不能叫盼娣了,人家可是侯府千金,是蕭姑娘來了,聽說侯夫人帶了不少東西來,要謝謝大傢伙這些年對蕭姑娘的照顧,”桃花道,“侯夫人和蕭姑娘就在村頭那棵榕樹下,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好歹你們當過這麼多年姐妹,沒準蕭姑娘會送你們一些好東西。”
“二姐來了,我要找二姐。”掛著鼻涕的周小寶激動跑向村口。
桃花一愣,表情變得一言難盡,又見周招娣猶豫掙扎了下,竟然也抬腳往村頭走。
桃花:“……”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爹孃厚顏無恥,兒女也不要臉。
周招娣心裡也沒底,一邊覺得盼娣怎麼可能對他們有好臉色,可想起盼娣軟踏踏的性子,再想想即將到來的冬天,忍不住往好裡想。
那棵大榕樹下十分熱鬧,都是聞訊而來的村民,入了深秋,大夥兒都空閒下來。
遊氏準備了幾大車的米麵魚肉讓阿漁謝人。阿漁記性好,記得哪個給過原身一個窩窩頭,哪個幫忙挑過水,哪個出言求過情,也記得哪個曾經落井下石。
幫得多的給得多,幫得少的給得少,沒幫過的一點都沒有。大多數人都拿到了東西,沒拿到少之又少,在大家心照不宣的目光下,面紅耳赤地遁走。
翠嬸子拿的最多,她是個熱心腸又住得近,沒少可憐原身,這會兒不只她自己,就是她男人兒子手裡都滿滿當當,其中還有一條好幾十斤的後豬腿肉,醃起來能吃一整個冬天。
翠嬸子喜得滿面紅光,以前男人還說她自家日子都混個半飽,自己還拿菜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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