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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進來吧!”
很快進來了一個女子,一臉的小心翼翼。
秦芳讓她關門後,就叫她爬上了那疊起的桌子,坐上了最高的椅子。
“把那披帛拿上,閉眼後蒙上。”秦芳一邊命令,一邊自己拿了做好的導血管,端了那醃好的棉球也上了桌子。
“會有點疼,但是別動,做好了這些,我會讓相爺賞你一兩銀子的。”
一兩,這可是大丫頭們一年都掙不夠的薪水,這丫頭一聽,自是興奮的點頭:“我不會動的。”
秦芳捉了她的手,用披帛勒了她的手臂後找到了血管,便在消毒後,把針管的一頭紮了進去。
立時血液因為壓力的關係順著那血管向下滴,秦芳鬆了披帛,捉了那丫頭的手讓她自己扶住了針管,便立刻跳下,把針管的另一頭如法炮製的接進了葉芳菲的手臂裡。
她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三到四分鐘的樣子,便立刻從葉芳菲這邊取出,放了棉球掰了她的胳膊曲臂夾住,人就爬上桌子,給那丫頭也取了相接。
她沒有讓那丫頭立時下來,而是把針管和血管都立刻放進了熱水裡清洗,弄完這些又泡上酒後,這才上去解開了那丫頭蒙著的披帛,讓她下了來。
“給她喝些水,吃兩個雞子,再給她一兩賞銀吧。”把人一送出去,秦芳就對葉正樂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葉正樂看了她一眼,不予計較的叫著管家去做,全然是允了。
秦芳看他上道,便不多說,只說著半個時辰後才再進去下一個就是,繼而關門縮了回去,清理地上的血水去了。
輸血就算是同型血,也不能一次大量輸入,她只能用這種間斷的辦法來降低風險。
如此這般的折騰到天大亮時,葉芳菲的血終於輸完,而葉正樂卻也要離開了--皇帝今日出殯下葬,他這個當相爺的可不能不去。
於是在命令守衛們好好看護之後,他換了朝服離去,秦芳則乾脆去了隔壁的耳房裡休息,畢竟她也是折騰了一夜的。
半個時辰的樣子,鐘聲接二連三,一片哭聲依稀入耳。
秦芳翻了個身,被子蒙了頭,很快也就聽不到什麼動靜了。
直到房門被一腳踹開,她才驚醒的坐起,但見葉正樂一臉陰色的盯著她:“好你個卿歡,你竟敢欺我!”
秦芳聞言有些懵:“宰輔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欺你了?”
“你說小女是中了毒,她哪裡是毒,乃是病!疫病!”葉正樂瞪著的眼怒色滿滿,大有一副想把她給撕了的意思。
而秦芳聞言則是挑了眉,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宰輔大人說話可悠著點,毒,就算兇險些,也在你府中就能了結,可若是疫病,只怕得上報皇上,奏請醫署清治,到那時,殺的殺,燒的燒,只怕你這相府,就不是隻損一間房的事了,您確定真是疫病嗎?”
秦芳一個反問,把葉正樂登時問的接不出話來,不過他盯著秦芳,七八秒後開了口:“惠郡主,想的很深啊。”
“不深不行啊!”秦芳一臉淡定:“我的性命乃至家人的性命都懸在一線,再不留神,只怕壞了別人的春秋大計,倒時候還怎麼談自保?”
葉正樂的嗓子裡溢位一聲冷哼,隨即轉身就走,秦芳則跟在他後面:“大人,是誰和你說這是疫病的?”
“藥王。”葉正樂在門口回了她一句,便往隔壁邁步,秦芳自是跟著,不過葉正樂走到門口就迅速的又退了幾步,顯然是怕瘟疫染身,只站在門口衝著裡面大喊:“還請藥王為小女細細診治,以免她有事。”
秦芳聞言立時推門進屋,就看見一個身著藍色布衣的人弓背在葉芳菲的床前,聞聲連頭都不抬就言語著:“此乃疫情之地,快快退出去,用艾草清洗藥燻,不得擅入!”
秦芳眨眨眼:“謝謝關心,不過我用不著。”
那人聞言立刻回頭直身,秦芳就看到這人蒙著一個麻布面巾遮住了口鼻,一雙丹鳳眼倒是挺亮。
“你是誰?”那人立時詢問:“這是鼠疫之症,可大可小,不要逞能!”
秦芳點點頭:“我得過鼠疫,僥倖活命,所以不再懼它,不過在我回答閣下我是誰之前,還請閣下先告知名諱。”
那丹鳳眼一眯,眉卻上挑,隨即他開了口:“在下姬流雲。”
“哦,原來閣下是大名鼎鼎的藥王啊!”
“世人給的諢名罷了。”他說著打量了下秦芳這身上男人的外袍,在看到她袍子上沾染到的血跡後眨眨眼:“那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