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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大咬牙道,“我過去給他們磕頭,看看能不能給咱們留半船,東家說了,等這船貨送完了,就去拜山頭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都怨我,沒把事兒跟東家說清楚。”
潘安/邦坐在船頭,手裡的斧子玩的跟風火輪一樣,“你的意思是,你們新東家太忙了,才沒顧上去給我磕頭見禮?嗯,”
他撩了撩眼皮,邪氣的一笑,“爺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你們把船開到我們洪門的碼頭去先停兩天,你回去跟你們東家說,爺就在家裡等著她,磕頭見禮就不必了,爺那兒啊,缺了個灑水掃地,鋪床疊被的小丫鬟,當然,爺要是看上她了,也不介意讓她給爺暖個被窩兒。”
馬老大沒想到潘安/邦張嘴就是犖話,這種事他怎麼敢應呢,“潘老大,貨我們可以給你,該孝敬您的大洋我們東家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了您的,至於您剛才的那些話,小的萬萬是不敢傳給我們東家的,還請潘爺開恩高抬貴手。”
潘安/邦斜睨著跪在貨船頭上不停給他磕頭的馬老大,“喲,這才幾天兒啊,就這麼忠心護主了?我想答應你,可也得我手裡的兄弟答應你才成啊!”
他手臂一抬,手裡的斧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向跪在船頭的馬老大!
馬老大已經驚呆了,但對面潘安/邦船上的洪門幫眾卻完全不當一回事,潘老大的功夫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在嚇唬嚇唬對面的憋三,那斧子會準確無誤的釘在船頭上,目的只為了叫信河莊子上這群傻子見識一下洪們的厲害。
“嘩啦,”
潘安/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準頭力度都掌握的極好,兩船的距離又不算遠,明明萬無一失的事,怎麼就出了茬子?
他扔出的斧子並沒有如他想像的那樣,釘在船頭,而是在半路上如遇到了阻力一般,直直的落到了河裡,除了一圈圈漣漪,再無其他。
馬老大怔怔的盯著河面,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嚇的不輕,“潘爺?”
潘安/邦沒想到會這樣折了面子,在船上一怒而起,“過去幾個人,把船押到咱們碼頭去,這些人也給我扣下來,信河那個姓李的婊/子如果不過來給我磕頭暖床,誰也別想回去!”
艾陽在竹筏上一陣兒冷笑,這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呢,就開始打主意了,什麼“潘郎”,呸,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流氓才對,她拿出準備好的黑布巾把頭臉仔細包好了,緊了緊身上的黑色斗篷,從竹筏上拿起一支長篙,在水面上輕輕一點,竹筏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向潘安/邦乘坐的船疾馳而去。
寂靜的凌晨,黝黑的河面,兩艘船上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如同鬼魅般出現的竹筏,他們都是在河上長大的,卻從來沒有想過,一隻小小的竹筏,可以駛出這樣的速度,還沒等潘安/邦下令避讓,只見竹筏上的黑衣人長篙輕點,人就飛了出去,而黑衣人腳下的竹筏,速度絲毫不減,直接衝向了潘安/邦乘坐的小船。
只見“咣”的一聲,潘安/邦的船經不住劇烈的撞擊,顛簸了幾下,直接翻了過去,而船上的洪門子弟,跟站在船頭的潘安/邦,都一頭栽進了信河。
“哥,這,這怎麼辦?”馬老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咱們,咱們要不要救人啊?”
馬老大扎著手,“我,我不知道啊,老二你說呢?”
船上的船工過來,“咱們還是趕緊下去救吧,要是不救,這些人上來了,肯定拿咱們撒火的,馬老弟,我的船還要在信河上討生活呢!”
都是在河面兒上混的,這水根本淹不死人,這個時候不救,被洪門的人記恨上了,以後誰也休想落著好兒!
“對對對,救人救人,”馬老大恍然大悟道,“快,誰會水,趕緊救人!”
……
所有的人都救上來了,可是卻獨缺信河分堂老大潘安/邦。
這下大家都傻了眼了,信河分堂的嘍囉們也顧不得找馬老大他們算賬了,回到十六鋪給家裡報信,頃刻之間,十六鋪所有的洪門弟子,都湧向信河,過篩子一樣從下游到上游,仔細尋找潘安/邦的身影。
劫個運果子的般,折了洪門分堂堂主,這人可是丟出滬市地界兒了,傳到外頭去,都成了道上的大笑話了。
……
艾陽拎著溼淋淋的潘安/邦一種疾行,一直跑了十幾裡地,才把他扔在一處空著的破房子裡,隨手拽下他嘴裡堵著的破布,“別裝死了,我知道你醒著呢!”
潘安/邦這一路也不好受,現在終於著了地,懸著的心並沒有因此放下,他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