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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重言一進百樂門,侍者就注意道了,“是,就是容老闆!”
“他怎麼來了?”經理有些慌亂,不會是想開一家歌舞廳跟他們打擂臺吧?
“經理,您不是應該把牡丹姐叫過來,讓她過去問問?”
“對,對,我這就去,水仙呢?還有玉蘭,都準備好,”從來沒見容重言進過歡場,他真的不知道人家愛的哪一口兒啊?
玉牡丹看著角落裡的男人,滬市有頭有臉的少爺公子哥,哪個不是她的裙下之臣?唯獨差的就是這個容老闆了,現在,她要把這遺憾給補齊了,玉牡丹對著妝鏡理了理頭上的髮捲兒,飛了個眼風,“怎麼樣?”
經理連連點頭,“美極了,我跟你說,如果你能哄著這位財神爺,沒準兒就能上岸了。”就憑容重言的身家,養成外室,也比在這裡朝秦暮楚的強。
金水仙冷冷的看著玉牡丹搖搖擺擺的走了,一拉臉繃的緊緊的銀玉蘭,“走,咱們唱歌去,好久沒一起合唱了,”
她迅速把身上的首飾摘了,擦去嫣紅的口脂,比美豔她是勝不了玉牡丹的,倒不如換個路線。
容重言冷冷的看著偎坐過來的玉牡丹,一指對面的卡座,“有話坐那兒說。”
玉牡丹神情一僵,旋即又不在意的笑了,“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容老闆,所以經理叫我過來跟您打個招呼,容老闆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容重言不滿的看著舞廳的大門,他說要散心打發時間,柏廣彬他們就把地方定在這裡了,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久,那幾個居然都沒到,“我沒事,你不用招呼我了,”
容重言把目光投向中間的小舞臺,上頭兩個女人已經開始唱歌了,為了不跟玉牡丹說話,他裝作聚精會神的聽歌。
玉牡丹看著舞臺上嫋嫋婷婷的兩個人,輕笑一聲,“原來容老闆是來聽歌的,那我不打擾您了,失陪,”唱歌麼誰不會?他喜歡聽,她也去唱就好了。
柏廣彬跟幾個朋友一進百樂門,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裡的容重言,不是他坐的地方顯眼,而是他周圍的氣氛跟整個舞廳格格不入,柏廣彬微微一笑,衝身邊的鄭允光跟葉致寧道,“看見沒?大老闆就是不一樣,嚇的都沒人敢過來招呼他。”
鄭允光瞪了柏廣彬一眼,這傢伙都入了武行,還改不了促狹的性子,容重言難得打電話叫他們出來小聚一番,他偏偏把地點安排在百樂門,“誒,咱們容老闆不是有事求人吧?”不然還能往這地方來?
容重言看見幾個老同學過來,衝他們揮揮手,“找個清靜點兒的地方不行麼?非要叫來這裡?”
“我在葛橋一呆半個月,看著母豬都是雙眼皮,休假回來,當然要到這裡來洗洗眼,不然去哪兒?維揚澡堂子裡泡澡去?”柏廣彬振振有詞道。
鄭允光一進來,就衝臺上的金水仙一個飛吻,他一屁股在容重言身邊坐下,“你要是前幾個月來就好了,幫我給我們家水仙也投投票,說不定這百樂門的頭牌,就換成我們家水仙了。”
“誰說的?他要投也得投給牡丹,誰耐煩看金水仙那柴禾妞兒?”葉致寧不樂意了,他捧的可是玉牡丹,兩人還似模似樣的談過一場戀愛,當然,也就僅此而已。
柏廣彬看著這紙醉金迷溫柔鄉,輕嘆一聲,一口乾了容重言面前的酒,“只有回到這裡,我才能想起來我是柏家人啊!”
“不是吧?這話叫柏老聽見,又該拿皮帶抽你了,我怎麼覺得應該是,只有回到軍隊裡,你才能想起來你是柏家人?”葉致寧的父親是滬市商會的會長,葉家的生意雖然趕不上如今的容家,但卻在滬市經營多年,根基深厚。
鄭允光看著一臉鬱郁的容重言,“重言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從小到大,他們就沒見過容重言這副模樣過,當年容家過繼來的鄉巴佬,偏在他們跟前,連頭都沒有低下過一次,後來不論做什麼,更是沒有輸過,將他們這些豪門少爺,襯了一群紈絝子。
這會兒這人身上居然看不見他慣有的勝券在握,反而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這就叫鄭允光好奇了,“到底怎麼了?你那個大哥,又給你氣受了?”
鄭允光兩個哥哥都在法租界替法國人做事,太知道顧家在那邊的勢力了,“我跟你說,你就當顧念手足情,不睬他就行了,總不能讓那種人髒了咱的眼。”
葉致寧覺得鄭允光太不會說話了,說著顧念手足情了,人家那是親哥,什麼叫“髒了眼”?“重言,見到你正好,我大哥準備去港城看看,你要不要也派人過去一趟?”
容重言不想談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