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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跪下來舔她的腳趾頭。也是她找了周見信這個“老實”男人接盤,才收斂了起來。不過今天可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再不能掉以輕心了。
三個人先去了里正那裡,這又是死人又是代弟休妻的,里正周德書覺得自己做不了主,請示了幾位族老後,決定在祠堂好好斷一斷這個官司。
祠堂裡,周見義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許氏如何歹毒,如何謀害了自家弟弟。許氏倒是一個人垂著手孤零零地跪在那裡,低著頭一言不發,看著著實可憐。
村裡年紀最大的週三太爺坐在上首,頭疼地說,“你們一個一個說,我聽著就頭疼。許氏,你先說這見信是怎麼死的吧。”他都八十歲的人了,精力早就不濟,要不是死了一個小輩兒,任是誰也請不動他的。
許氏這才緩緩抬起頭,低聲說道,“見信昨天說要給梅子她娘送寒衣,我也沒當回事兒,反正他這幾年隔三差五都要去上一回,一待就是一天,我也習慣了。”說著眼角滑下一滴淚水,她也不擦,任它砸在地上,只接著說,“我在房裡等了他半宿,也不見他回來,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一早起來,就發現,發現。。。。。。”
說到這裡,許氏一副再也說不下的樣子,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聲音不大,卻讓聽的人心酸不已。至少在場的雄性生物大多都心軟了一下,覺得這許氏大約也是無辜的,否則她一個弱女子,害死了男人,自己帶著個兒子要怎麼過活呢?
金花看著許氏賣慘,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口氣,“她會等到半夜?騙鬼呢?我就跟你隔了一道牆,哪回不是看見你早早熄了油燈,自顧自睡下,哪裡又管過見信的死活。要我說這女人就是個掃把星,剋死了前頭男人不說,還帶累見信倒黴這麼些年,好好一份家業都敗乾淨了不說,最後也被剋死了。”
周見義則是把見到弟弟的情景說了一下,強調了一下只著中衣,溺死在自己吐出的穢物之中得弟弟是如何悽慘,哭喪著臉說,“見信是做了什麼孽,要死得這麼冤枉?我就不信他死前沒有掙扎,只要許氏睡覺的時候驚醒一點,聽到動靜出來看一下,說不定我這兄弟還能撿回一條命。”
說著他也乾嚎起來,直接壓過了許氏的啜泣聲,邊哭邊喊,“叔爺啊,要是不把這個毒婦休回家,見信是死也不瞑目啊!還有我那可憐的侄兒,在這樣的女人身邊能學到什麼好?”
直到週三太爺不耐煩地讓他閉嘴,周見義這才止了聲,接著說,“好歹跟了見信十來年了,我也不要她償命,只送她回家算了,就讓小濤跟著我們兩口子過吧。”他殷切地盯著三太爺,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然而週三太爺也不傻,從周見義光屁股的時候看到他抱孫子,怎麼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許氏雖然不是故意,但也算間接導致了見信的死亡,再加上之前苛待梅子的那一樁事,怎麼也夠休了她了。但是小濤要是跟著這兩口子,可要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最後三太爺跟周德書還有幾個老兄弟商量了一番,決定把許氏遣送回孃家,但是不能跟著見義兩口子。挑挑揀揀,最後找了一個沒有孩子的同族周見忠,讓小濤跟著他們兩口子過活。因為見信也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不能算過繼,就讓小濤長大後給這兩口子養老送終就行。
這一回,許氏和周見義兩邊算是都沒討著好,兩敗俱傷。周見義兩口子倒還罷了,只是到嘴的鴨子飛了,這遣回孃家可要了她半條命了。然而族裡已經有了公論,她也只能接受,盤算著回了孃家還得再找一戶人家嫁了,不然看兄弟顏色過日子她可受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幾百字是桂圓贈送給各位小天使的,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許氏都被休了,自然懶得搭理死了的周見信,連兒子都不管,直接搜刮了家裡的細軟就走了,無利不起早的周見義兩口子更是縮在家裡不露頭。最後還是來接小濤的周見忠發現了還一身狼藉,屍斑都浮出來的周見信。他感嘆了一番世態炎涼,就趕緊找了村裡的執事為他操辦喪事,又託人給梅子送了信。
梅子這時候剛生了兒子,出了月子沒幾天。本來邵榮還想讓她再養幾天,但是親爹死了,無論生前有多少恩怨,人死燈滅,好歹生養她一回,怎麼也得回去一趟。
因為周見信除了女色上拎不清,為人也算厚道,所以後事辦得也算熱鬧。梅子看著他爹跟她娘葬到了一起,知道是習俗,也沒有說什麼。其實照她的意思,活著的時候中間就多了一個人,死了何必還非要湊一起?只願自己娘已經投胎轉世,來生再也不要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