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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達到一個人獨佔謝離的目的。
劉裕太清楚慕容熙那眼眸深處的獨佔欲和陰沉,這是狩獵者常常會有的神情。出身慕容家族的少年,自然不可能是善茬。掠奪和殺戮是深深刻在他們骨血裡的東西,永生永世不會改變。縱然慕容熙披著一張討人喜歡的皮,也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而已。
現在,他很明顯想要逼著謝離和他一起離開。
可惡!
劉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連忙道:“阿離,我們接下來還要走很遠的路,你抓緊把飯吃完吧!”
謝離不再說話,只是用心地啃著手裡的鹿腿肉。慕容熙摸了摸嘴角,一臉溫柔地坐在她旁邊,眼神……十分惡寒。
王倫輕輕嘆了一口氣,和劉裕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範柔冷哼一聲,咬了一口硬邦邦的乾糧,卻突然啊了一聲,竟崩斷了一顆牙齒,登時哭喪著臉。王倫連忙道歉,他們出來好幾了,乾糧自然又硬又冷。誰料範柔一吐出嘴巴里的東西,竟然是一顆滾圓的石子。
王倫目瞪口呆,這東西怎麼會在乾糧裡面?
範柔不由自主眼淚漣漣。
那一邊,慕容熙扇了扇風,自言自語道:“太陽好大啊——”
章節目錄 105。 逃離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繼續往前走,除了範柔偶爾和王倫竊竊私語外,並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小。說!?
謝離是毫無想法,慕容熙狗腿地跟前跟後,讓她時不時暴走一下。
劉隱看在眼底,莫名感到很失落。從前跟謝離感情最好的人是自己,調解她和大哥之間矛盾的人也是自己,現在她身邊的位置莫名就被慕容熙給取代了,突然有一種失寵的感覺。
“喂,你們想過要逃離這裡嗎?”慕容熙兩隻手優哉遊哉地抱住後腦勺,慢慢地咬著嘴巴里的一根草,草根一翹一翹的,莫名跳躍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王倫最先回答:“慕容公子,你是在說笑吧,南荒的周圍是東晉和大秦的軍隊,不管我們從哪個方向逃出去都是死路一條。”
“你試過嗎?”慕容熙眨了眨眼睛。
王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格外老實地回答:“這……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自然是沒有。”
“既然沒有嘗試過,你怎麼會知道不可以?”慕容熙反詰。
王倫停頓了一下,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還未等到他開口說話,只聽見範柔搶先開了口:“哼,你真是會白日做夢,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從前為什麼沒有人成功過?”
慕容熙的腳步突然停住,回過頭來盯著範柔,她一下子緊張起來,訥訥道:“你……你幹什麼!”這樣說著,不由自主靠近了王倫,警惕地盯著對方。
慕容熙勾起嘴角,好像看著白痴一樣:“從前沒有人成功,不代表我們不會成功。”
“野獸和敵人固然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軍隊。”劉隱看了慕容熙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應該很清楚他們會怎樣對待逃跑的人,別說我們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了,永遠都會被扣上叛國者的帽子,要一生流亡,隨時面臨被人宰殺的命運。”
縱然可以逃過一時的屠殺,卻躲不過一輩子的追殺。參加殺戮,死亡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面對永無止境的追殺,死亡的機率是百分之百。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一條路,死戰到底,至少能夠為自己的家族博得榮譽。
“縱然成功了又如何,我們可以跑掉,家人又該怎麼辦?”劉隱的聲音冰涼,一字字道。
慕容熙聳了聳肩,慕容家族可不需要他操心,從他那個強悍的老爹到一個比一個變態的兄弟,誰又能畏懼被追究?恰恰相反,如果他真的窩囊的死在這裡,那些人只怕要把大牙都笑掉了。
東晉皇權衰弱,國家政權為高門大族所控制,東晉人把家族看得比皇權更重要,要背叛皇帝可以,但背叛家族……萬萬不能。
可在慕容來看,東晉的家族觀念根本就是狗屁。
不夠強悍的人,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
為了別人犧牲自己這種事……是傻冒嗎?
他看了一眼謝離,微笑道:“阿離,你也跟他們一樣嗎?”
謝離沒有回答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在她看來,現在討論要不要逃走的問題是很無聊的,因為慕容熙根本不會逃走,他是唯恐下不亂的人,一定會留到最後看誰可以殺掉他,或者考驗一下自己究竟能否成為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