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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方晨語就鬆了口氣,轉頭和被齊王趕進來伺候的丫鬟說話:“你去瞧瞧我的蓮子羹來了沒?”
那丫鬟適才已經被齊王怒氣衝衝的樣子嚇過一回,心裡很是不情願卻還是乖順的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便端著一碗蓮子羹來:“另一碗已經送到王爺那邊去了。”
方晨語也不管這事,只是懶懶的撐起身喝了幾口。似乎有些吃撐了,她纖細宛若玉石的手指捧著玉碗,左右磨擦著,好一會兒才嘆口氣把這還剩下大半的蓮子羹遞給丫鬟:“你幫我把這碗賞給那個郭媽媽吧。”
這倒是慣事,反正方晨語身子嬌喝不了太多,又對那做蓮子羹的僕婦很有幾分情面。所以丫鬟也不多嘴便利索的端著玉碗出去了。她不知道的是,那玉碗的碗底下被用沾了特殊藥水的手指寫了“賬本”和“莫”字。
曲元榮自齊王府上離開之後就直接回家了,他剛下轎就眼尖的看見跪在自家門口的人,心中微動便側著頭向扶著自己下轎的小廝問道:“他怎麼還跪在這?”
袁煥就跪在曲家門前,額上除了冷汗之外還有血跡和灰塵,顯然還磕過頭。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於袁煥來說,父親的性命卻是比尊嚴珍貴百倍。若是能以命替之,他定然毫不遲疑。可即使這樣,袁煥身上也依舊帶著一種令人不得不正視的風骨。
那小廝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袁公子從早晨起就一直跪在前面,我們也沒法子,又不能趕人。”
曲元榮眉梢處微微動了動,嘴角笑意淡淡:“我爹現在還在府上?”
“是。”那小廝低低應了一聲。
曲元榮皺皺眉,隨口道:“得了,你去通傳一聲,讓我爹見他一面。總讓人這麼跪著也不是個事。”
這下子,輪到那小廝吃驚了,他家小公子的脾氣府上誰人不知?哪裡有這般好心的時候?這一吃驚,動作上就免不了遲疑了一下。
曲元榮眼角餘光掠過,哪裡不知道這人的心思,他唇邊笑意漸冷:“蠢貨!他跪在這裡,丟的不是他一人的臉,還有我們曲家的臉!”曲元榮一直都是和善示人,此時這般聲色俱厲頓時把小廝嚇得渾身一顫。
不過,他一向都是自視甚高,少有瞧得起的人,便是齊王、燕王也不過是看在面子上迎合幾下罷了,哪裡有心情和這般不識眼色的小廝說話。曲元榮索性一甩袖子:“罷了,我自己去和我爹說話。”
其實,曲善水還真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貪官,或者說他貪的不是錢財而是權力。如同女人天性。愛美一般,男人一旦沾了權利的滋味就沒有不上癮的。在曲善水看來:那些嘴頭說著“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人不過都是夠不著權的文人,一嘴都是酸話。
曲善水本人在持身持家上還真沒有可以攻訐的。不說別的,他現今住的院子都是皇帝賞的,平日裡至多也就只是三菜一湯的標準配置罷了。而且,在李修竹這般尊重妻子計程車大夫都有兩個通房的時候,曲善水本人就只是死守著自己的髮妻黃氏,一心一意。他與髮妻黃氏一共生了四子一女,次子和三子幼年夭折,長子則是壯年得急病去世(嫁給燕王的正是長子遺下的幼女),只剩下曲元榮這麼一根獨苗,加上曲元榮自小聰明絕頂,不僅黃氏寵溺至極便是曲善水本人都對這個幼子頗是寵信,就連書房重地也是隨他來去。
曲元榮直接進了書房,不出意料的看見曲善水正在寫青詞,他忍不住笑了笑:“爹怎麼不等孩兒回來再寫?”
寫青詞可算是朝中近來新興的產業——皇帝修道之心甚誠,免不了要多舉行幾次齋醮、多為上天寫些奏章祝文,偏偏皇帝本人文筆不行,便只得找朝臣代筆。天大地大,不如皇帝的修道大業大,凡是寫的好的,在皇帝那裡的印象便好了許多,日後也算是高升有望。曲善水本人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多虧了有個聰明絕頂、文采飛揚的狀元兒子,大部分都是直接找曲元榮代筆。
曲善水瞧了眼兒子,溫聲問道道:“剛從齊王府上回來?”
曲元榮點點頭,轉開話題道:“袁煥總跪在外面也不是個事。這幾年,文壇裡面有個說法就是‘南錢北袁’,袁煥交遊廣闊,在北地聲望極高。他現在跪在外面,我們若是全然不理,曲家在士林眼裡不免顯得冷血刻薄了一些。”他一向傲慢,此時說起“南錢北袁”也帶了幾分少有的尊重。
曲善水懶懶的抬起眼,神態淡淡,緩緩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曲元榮圓圓的臉露出一個和善可親的笑容:“父親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