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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華也顧不得收拾筆墨,將畫收拾起來放好,便匆匆趕了過去。
她去得有些遲了,等趕到的時候,滿臉淚痕的周芳華和周雅華都已經被小李氏派來的婆子拉到兩邊。正逢周正聲下了衙門在正房說話,小李氏乾脆讓這兩人一齊去正房問話。
周雅華哭得兩眼通紅,長長的睫毛溼漉漉的搭在那裡,留下月牙形狀的淡淡陰影。她悄悄抬眼看了看周清華,黑色的眼睛彷彿還帶著淚珠,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周芳華瞥了一眼周清華,面色微微發白卻依舊抿著嘴不說話。她把自己被扯得凌亂的頭髮挽了挽,儘量收拾整潔了,挺胸走在前面。
周清華嘆了口氣,只得跟著這兩個姐妹一齊往正房走去。
周正聲和小李氏果然都等在那裡。
周芳華一見著周正聲,原本還強忍著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珠淚盈盈,哽咽著喚了一聲:“爹爹。。。。。。”
周正聲瞧她雙眼哭得通紅,白皙優雅彷彿白天鵝頸項一般的脖頸處又有細小傷痕,心裡早就疼得跟什麼似的了。只是小李氏在一側,他也不好太偏心,只得咳嗽一聲,沉著聲音提醒道:“還不給太太問安。”
周芳華只得委委屈屈的和其他兩個妹妹一同給小李氏和周正聲請了安。
小李氏眼底笑意冷冷,口上卻還是冷冷靜靜的叫了丫鬟扶人上座,然後才溫聲開口問話。
周芳華忽然就跪了下去:“求父親和夫人莫要生氣,這都是我不對。今日雅姐兒她尋我說話。我近來心情不好就與她說了幾句重話,兩人吵了起來。一時火氣起來忘了輕重,倒是叫父親和夫人難過了。。。。。。”她抽抽搭搭的用袖子抹著眼淚,看上去嬌弱的彷彿馬上就要倒下去了,“父親和夫人若要責罰,就責罰我好了,與雅姐兒無干。”
周雅華眼見著周芳華跪在那裡,只得也跟著跪在了一邊。只叫唯一坐著的周清華頗有點坐立不安,想了想,一狠心也一起跪了下去。
周芳華的話一出口,周正聲的臉馬上就沉了下去——他原就覺得周芳華這門婚事是自己定下的,雖然當時還不錯可現在看來有些委屈了她。現下聽到話,他就更是忍不住心頭怒火,直直的瞧著周雅華:“你四姐姐馬上就要出嫁了,你作甚麼去撩撥她?就不能由己及人,體諒一二?”他念及周芳華身上的傷痕,語氣更冷,“你也是進過閨學,受過辜先生教導,念過詩書的,怎的就怎麼不明事理、不知姐妹友愛?”
周雅華軟軟的垂著頭,只有肩頭一顫一顫的,整個身子彷彿都在抖,眼淚早就已經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小李氏只得在旁插了一句:“雅姐兒就是個老實孩子,平常乖乖巧巧的,連話都說得不多,今日怕也是嚇到了。。。。。。”她聲音一轉,溫聲向周雅華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吵起來了?”
周雅華咬咬唇,聲音聽上去像是要哭出來了:“她說我,說我是‘一輩子作妾的命’。”她一下子哭出聲來,淚水宛若溪流一樣潺潺,伏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父親、夫人,我就是一時忍不住了。我小時候就想著,再苦再難也決不去做妾。四姐姐她一說,我就忍不住了。。。。。。”她天生一副好樣貌,偏偏外家又是那上不得檯面的商賈之家,心底裡面最是自卑不過,整日裡就害怕周正聲等人為了聯姻把自己送出去,這才一點就著。
這話一出,周正聲的臉色微變,小李氏眼底亦是閃過一道暗色。周芳華這話可是太重了,且她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少女,說出這樣的話,到底失了
周芳華眼見著情形不妙,便急急地磕頭道:“父親明鑑,我不過是亦是氣急了。六妹妹她上來就問我柳家家境如何,有說什麼‘自古書生多薄倖’,讓我保重自身。。。。。。”她狠狠心多磕了幾下,額上還有紅印,看上去更是悽楚可憐,“我本就憂心婚事,被她說了幾句,更是害怕起來。這才一時鬼迷了心竅,糊塗說了重話。”她嚶嚶嚶的哭出聲,嬌弱宛如一枝帶雨的梨花,楚楚可憐。
周正聲到底偏心,眼見著愛女如此可憐,心裡頭還是心疼:“行了行了,你們三個都起來吧。”被周芳華這般一說,那話也不過是一時失口,反倒顯得周雅華斤斤計較。
小李氏恰好瞥了眼周清華,笑著打趣道:“哎呀,清姐兒怎麼也跪著?你四姐姐和六妹妹的事,與你何干?”這一調笑,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周清華被丫鬟扶著起了身,故作苦惱著說道:“四姐姐和六妹妹都跪著,我怎麼好一個人坐著?”她抬眼看著周正聲,一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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