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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陛下乖乖站著沒有摘巾帕,忙跑過去,喘著氣喚了一聲,“阿摩,我回來了,不過要先等一等。”
楊廣嗯地應了一聲,耐心的等著,等著這一場他得銘記一生的生辰禮。
賀盾看得目不轉睛,黑夜裡的亮光顯得特別明顯,整個花海先是一角亮了起來,接著那些亮亮的流螢逐步攀升,一點點在花草間蔓延飛散開來,靈動如行雲流水,流光四溢,像瀑布濺落的水珠一樣,灑滿了整個夜空。
成了!
賀盾哈哈笑了一聲,繞到陛下背後給他解了巾帕,樂道,“阿摩,你睜開眼睛看看,這下喜不喜歡了?”
滿天星辰夜,萬籟寂靜,萬家燈火間,青草繁花間,獨看這傾城景色,星辰的河流,燈火的長陣,朦朧的花海上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流光溢彩,亮麗奪目又靜謐如斯,像流星,散發著寶石的光芒,又像小溪,潺潺而流,和順柔軟。
螢火蟲從眼前飛過,大概是帶起了些花粉灰塵,賀盾鼻子有點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尖,揹著手繞到陛下面前,見他眼裡情緒潮起潮落,目光濃烈炙熱,胸膛也微微起伏分明是心緒浮動得厲害,心裡舒了口氣,莞爾道,“怎麼樣,阿摩,漂亮罷,喜歡嗎?”
楊廣目光落在阿月臉上,看他眉開眼笑站在他面前,再難挪開視線,看得久了,心頭控制不住起了一層細細的熱流,起先只有一點,慢慢越聚越越多,直到衝上喉間湧向四肢百骸,讓他心臟跳得快極了………就像那張宇文邕在上面大展宏圖、宇文贇在上面奢華無度,他父親在上面一展抱負睥睨天下的龍椅一樣,一樣讓他心潮騰湧,難以自制。
除了阿月,這世上還有誰會這樣對他,對他好,以命相抵,掏心掏肺。
天下之大,除此一人之外,誰還肯這樣對他。
他覺得自己以後也不會再遇到這麼一個人了。
楊廣只覺面前這雙眼睛比這人間盛景更讓他挪不開眼,裡面像裝著整個星空一樣,澄澈,乾淨,帶著無窮無盡的暖意,漂亮得不像話,讓他再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楊廣喉嚨發乾,有些狼狽艱難地挪開了眼,再開口嗓音乾啞,“喜歡。”喜歡,都很喜歡,一切的一切,都很喜歡。
賀盾得了滿意的回答,只覺這大半年來的折騰忙活都有了回報,拽著他的手,想著那些書裡但凡這個時候都要在花海里飛馳上幾圈的,不過那場景想著就覺得太傻了,她一個大人,實在幹不出來。
賀盾就拉著陛下倒退了兩步,見驚得許多流螢撲簌簌地飛起來,便只站定了,眉開眼笑問,“好啦,阿摩,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點了。”
楊廣低低應了一聲,便再無多話,他也不知自己現在心情如何了,他大概還要仔細想想,好好想想,才會知道那是什麼,他這時候大概已經想不起來要做什麼,該做什麼了。
賀盾想去收拾東西,被楊廣拉住了,“阿月,陪我躺一會兒。”
賀盾聽他聲音低低沉沉的,見他雙手枕在腦後壓倒了一大片野花舒舒服服躺著,便也在旁邊坐下來了,想了想還是努力組織語言,低聲勸道,“阿摩,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遠的咱們不說,咱們就看武帝宇文邕,還有父親楊堅,他們在成為一個君王之前,經過了時間歲月的錘鍊,閱歷、實踐、政治經驗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積累,所以他們能成為一個偉大的君王……”
賀盾邊想邊接著道,“武帝和父親,在成為君王前大概也不知自己能走到那個位置上的,但他們時刻都在修煉自己,耐心做著準備,才能在機會來了的這一刻,能抓得住,並且抓得穩……”
“阿摩,事情都有兩面性,宇文贇高緯的出生讓人羨慕,但他們太年輕,也還不懂事,不懂得手上捏著的東西有什麼分量,所以暴殄天物,所以阿摩,你現在也不要著急,也不必難受………”
這是一點不吃驚一點不疑惑不說,還來說教寬慰他了麼。
楊廣睜開眼,凝視著面前這張巴掌大的臉,心不在焉,口裡回道,“秦皇十三登基為帝,我為何不可。”道理他都懂,不會的他可以學,可以琢磨,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阿月這樣,是不是說他會一直站在他這邊,是可以無話不說也不用擔心後患無窮的人,是可以信任親近的人。
楊廣想著心跳有些快,他原本是打算速戰速決,但他又很清楚,他拖這麼長時間,是不想違背心意下手殺了阿月,他心裡是想要阿月一直陪著他的……
這樣很冒險,但他或許可以問一問,試一試,試這一次。
這夢想可夠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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