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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靦腆,總之各有千秋,一言一行都是濃濃的古典味,熱鬧又有朝氣,圍在一起百花皆豔,可是比夏天盛開的花園還漂亮……一夥人就這麼坐在廳堂裡,賀盾都有蓬蓽生輝的感覺。
賀盾光是聽著她們說話都很高興,說真的,她有些理解好色昏君美色環繞間飄飄然的幸福感從何而來了。
晉王妃的衣衫是比較鄭重的,尤其是頭飾,有點重,賀盾扶了扶頭上的髮釵心說她還是帶著罷,免得一會有人來重新梳麻煩,“阿摩,你今日不忙麼?”
楊廣很喜歡她這身裝扮,面龐精緻白皙,妝容淺淡,穿著這一身暗紅的正服雖是沒顯出一點晉王妃的威嚴來,但他也不要她有什麼威嚴,就當晉王妃陪著他便好……
現在這樣也很漂亮便是了。
楊廣眼裡帶了點笑意,知道她嫌重,便走到她身後,給她拆了一些。
賀盾忙伸手去捂,“莫拆莫拆,待會兒有人來拜訪怎麼辦?”
楊廣握了握她的手,失笑道,“阿月你怎麼這麼笨。”
賀盾扭頭想看他,楊廣給她理了理頭髮,見她在這方面實在沒有慧根,索性說開了,“阿月,這些門閥勢力平日哪裡會管什麼流民的事,這次慷慨解囊,又特意過府來,無非就是想探探晉王府的底,或者在你面前混個臉熟,以後好辦事,可誰來阿月你都是一視同仁,她們一個個都是人精,摸清了你的底細,你大公無私的名聲都傳開了,再來也是白費力氣,還來做什麼。”
賀盾有點懵,她就說為何王韶大人這幾日看她欲言又止一副想說又不好說的模樣,想來是她不小心把事情辦砸了。
賀盾扭頭躊躇問,“那阿摩,我該怎麼做,你教我。”
賀盾是想做好晉王妃,她是誠心求教,楊廣又想笑她又想嘆氣,他想當老師,那也是想教她點別的,不是這些官場下的彎彎道道。
楊廣唔了一聲,把她的腦袋轉了回去,他可不能再這麼看她了,否則他要在大堂裡親她了,“見人人面,見鬼鬼面,阿月你可以做得高明些,對那些送錢多的,你便不動聲色的熱情一些,錢少了,或者不給錢的,你客氣一番便也罷了,我說的話雖是不好聽,但阿月你當真這麼做,她們見風使舵,這幾日送去王韶那裡的銀錢糧食得再翻幾個翻了。”
這是讓她看菜下碟。
賀盾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立馬就懂了,看來關鍵在於她沒表現出差別待遇來。
賀盾有些咂舌,心說陛下當真和楊堅如出一轍,都是典型的功用主義者。
真不簡單,可她哪有那等演技,一個不好,晉王妃就變成一個見錢眼開的勢利眼了,做不好還得帶害陛下的名聲。
賀盾把楊廣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半響糾結問,“那阿摩,怎麼樣才算是不動聲色的熱情一些?”不動聲色這四個字顯然才是這一整段話裡的精髓之處,賀盾覺得自己抓住了。
楊廣聽她這麼問,心裡覺得可樂,便想起她對著那些婦人女子的態度來。
前前後後大概十幾天的工夫,無一不是溫言軟語的,不像一府王妃,套上一層褶子臉,倒像一個百十歲鬚髮花白的老祖宗,杵著柺杖端坐上首,對著下面的晚輩一視同仁,一臉的樂呵呵,目光十分的慈祥仁愛。
這麼想著楊廣自己倒是樂了一聲,見賀盾捏著手裡的筆兀自糾結不已,又覺得她可愛之極,便忍笑擺手道,“罷了罷了,真是為夫為難你了,這個太難了,阿月你還如先前那般便是了,不必費心思。”
官場上彎彎道道多,官場下更多,她這樣一刀切沒了,往後沒人往她這裡使勁,她也就清淨省心許多,楊廣也不耐她成日陪著那些鶯鶯燕燕說話,有那工夫,不若給他紅袖添香。
楊廣心情愉悅,給她換了個尋常點的髮髻,又問,“阿月,你不想多募點糧食銀錢麼?”按道理她若是想要,對給得多的人家,不自覺也會客氣三分,可看起來又實在不像,他府裡的僚佐也不是個個家財萬貫,有些清貧人戶,實在拿不出,在她這裡也沒什麼分別,走動過與沒走動過,都沒什麼分別,那些夫人們沒招,就消停了。
賀盾搖頭,談不上想要不想要,她會出這樣的錯誤,完全是被慣性思維束縛了。
在她看來這是捐錢,是權利不是義務,捐不捐、捐多少都是自願的,一個人捐了多少,也沒有脅迫別人非得要捐多少才滿意的道理,各人選擇做做什麼怎麼做是自己的事,和別人互不關礙……
可能跟她生活的年代沒有募捐這件事有關,她一時間就沒想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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