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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裡走出來一樣,很真實的古典味,也很震撼,一點都不像她。
賀盾看了半響,是真的捨不得拆,書上說新嫁娘是女子一生中最美麗最璀璨奪目的時刻,果真一點都不假。
楊廣洗漱完出來,見賀盾正對著銅鏡出神,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便念道,“月影凝流水,春風含夜梅,樂動黃金地,鍾發琉璃臺,更移斗柄轉,夜久天河橫,徘徊不能寐,參差幾種情……”
“哇,阿摩你真厲害……”賀盾回頭,心裡是羨慕不已,她看著銅鏡,想找點什麼詞彙來形容形容都找不出,哪裡像陛下,出口成章了。
楊廣走到她身後,實在想抱抱她,他也這麼做了,彎腰從後面摟著她,察覺到凳子上的人差點沒跳起來,便低聲道,“阿月莫動,門外有人看著呢。”
兩人的身影印在了窗欞上,隨著燭火微微晃動,賀盾哦哦點頭,便也這麼乖乖坐著了。
楊廣得償所願,手臂一點點收緊,將人箍在懷裡了,下頜擱在她柔軟幼滑的脖頸間蹭了蹭,喟嘆似的長長舒了口氣,心滿意足,卻渴望更多。
她的側臉就在他唇邊,咫尺之間,腦袋一動就能親到了,可惜不能,忍忍罷。
賀盾坐了一會兒,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等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再聽著腳步聲走遠了,呼了口氣,偏頭笑道,“阿摩,還是你厲害,女官都沒告訴我這個。”
兩人鼻息膠著,離得如此之近,看她清湛湛毫無妨礙的眼睛,又覺得如此之遠。
楊廣盯著她潤紅豔澤的唇看了一眼,撒了手支起身體,一邊給她拆頭上的髮飾,一邊溫聲問,“阿月,當年你為何會想帶著高緯一起逃跑,你一個人逃跑的話,當時定是早就跑走了。”
賀盾想自己拆,被擋了一下就由得他了,那麼久遠的事,若不是後來她又救過馮小憐,她肯定早就記不得了,“受了溫國公恩惠,想救就救了。他不當皇帝,就是個專注吃喝玩樂的音樂家。”
拆了髮飾她一頭秀髮就散落開來,帶著沐浴後的清香,楊廣拉著人上了床榻,床榻很大,兩人面對面坐下來聊天就顯得十分空曠寬敞,“那高大人的父親呢,你當時為什麼想著要給他治腿的。”
高大人的父親說的就是當年的那個老廄丁,賀盾聽他問得奇怪,納悶道,“順手的事,阿摩你問這些做什麼,而且他照顧過我,別的俘虜都要捱打的,他也是個好人。”
做什麼,他就是想多瞭解她一點,好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將她栓在身邊,當然不是用暴力的那種。
楊廣又問了一些,給宇文邕看病,冒險勸阻父親滅門宇文氏,在宇文贇手裡救下宇文憲王軌宇文神舉等人,是因為單純的敬佩,因為敬佩,所以就東奔西跑的忙活這些事,現在這些人有些還閒賦在家,有些已經被父親重新起用,身居要職,因著阿月的情分,這一批能臣名將,對楊家雖說不上有多忠心耿耿,但也盡心盡力,這大概也是父親喜愛阿月的原因之一。
這麼看起來,世間的事在她眼裡大概就只有兩種,感興趣的,和不感興趣的。
不感興趣的半點心思也不肯花,感興趣的撓心撓肺勢必要做成了。
她似乎也不圖什麼,事情做成了就過了,心思和精力又放到別的地方,自得其樂。
楊廣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他現在就很想知道什麼樣的人家能養出她這樣的人。
身為女子學識淵博,心性灑脫坦蕩,似乎和誰都能成為朋友,感情卻談不上深厚不深厚,性情寬容淡然,與宮裡那敷粉的老宦官來往,惹來非議側目也不放在心上,二十六歲不成親又理所當然。
光是看看這些,便知她家世不差甚至優渥之極,最為關鍵的地方,是無人管束。
十之八'九是順心隨意沒有任何紛爭的活了二十六年。
這就很稀奇了,便是宮候帝王家,也萬萬養不出這樣性情的女子或男子來的。
普通人家忙著柴米油鹽更不用說了,再小的家,再小的宗族,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紛爭,也沒有哪對父母會放任子女養成這副模樣的……
或者他可以把範圍擴大一些,一些隱士,或者他從未見過想過的地方。
她的言行舉止有點像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佛儒道三家或多或少都有點這個意思。
錢貨不藏私,她有錢都捐出去賑災。
所作所為,很多都不是為自己謀私利,為公眾之事竭盡全力。
楊廣思量著,腦子裡就閃過兩句話:貨惡其棄於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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