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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等她安安穩穩睡過去,請旁的醫師來把了脈,說無礙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坐在床榻邊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去了前頭,把暗十一叫進來了,暗七也在。
兩人進來便叩首請罪,楊廣擺手道,“往後待王妃如待我,但若有異立刻報來我這裡。”
暗七暗十一皆是叩首應是,楊廣擺手示意他們起來,復又問,“昨日王妃都做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阿月興許會被嚇著,但這個定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畢竟被嚇著的人不是嗜睡,反倒該驚懼難眠了,也絕不是累的,以往幾夜不睡也沒見她難受成這樣過,她來歷特殊,他就得多花點心思,看緊點,知道她的一切,他也會安心許多。
暗七將賀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字不差如實稟報了,楊廣聽了一言不發,暗十一躍躍欲試的想說話,見楊廣示意他說,就老老實實說了心中所想,“主上,主母嗜睡,昨日趴在林子裡,面前都是喊殺聲都睡得很沉,今晨一早不舒服,還吐了……”
暗十一說著就高興起來,“主母會不會是有喜了,如果是真的,那咱們晉王府要添一個小世子了,這是一件大喜事!”
楊廣:“…………”
營帳十分安靜,暗七見自家主上實在不像高興的模樣,一句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就硬給壓了回去,再想一想十一弟年紀偏小,他們這群人都是老光棍,哪裡能懂這些,不待主上發話,自己先在暗十一背上拍了一下,輕叱道,“十一你懂什麼,莫要瞎猜。”
眼前是斷臂殘肢的戰場,賀盾就不是能安然入睡的脾性。
楊廣知道問不出什麼,聽外面有斥候兵報信,只得暫且將這件事壓下了,擺手示意他們都出去,讓斥候兵進來回話。
斥候兵來報,沙缽略率領三十餘眾大軍,正往北邊撤退。
沙缽略此舉出人意料,若是當真要撤回塞外,必定是突厥內部出了問題,若是有假,就是敵人迷惑大隋的障眼法。
楊廣傳了吳慶進來,吩咐道,“傳令我們帶來的幷州兵原地待命,嚴陣以待不得有絲毫鬆懈,有觸犯軍紀的嚴加處罰。”
吳慶點頭應了,楊廣接著吩咐道,“另外增派斥候兵的數量,一有沙缽略的動向,隨時來報。”
吳慶急匆匆領命去了,李雄虞慶則等人求見,楊廣將斥候兵帶來的資訊言簡意賅說了,“沙缽略所過之地人畜擄掠一空,往北邊急行軍,目前大軍已至延安,動向不明。”
李雄聞言大喜,亦道,“賀婁子干將軍來報,達頭可汗從金城撤離,往武威北上,沿途燒殺搶掠,行軍匆忙,往塞外退了。”
若有詐,這詐術也是吃力不討好。
楊廣看著面前巨大的輿圖,他幾乎可以確定,突厥是真的全線回撤了。
幾人相視一眼便知其意,皆是鬆了口氣,虞慶則低聲道,“此時下定論為時過早,為避免鬆散軍心,此事先不聲張的好,突厥是真回撤還是假回撤,過幾日必見分曉。”
李雄王懷等人附議,楊廣點頭,虞慶則是弘化的行軍元帥,一概內政軍務都不是他插手的,解了弘化之圍,他便也要趕回幷州了。
賀盾醒了沒幾日,好訊息便鋪天蓋地的傳開了。
突厥軍全線撤退,將其攻佔的武威、安定、天水、延安、上郡、金城等地的人畜擄掠一空,匆匆退出塞外,這訊息傳遍全軍,傳回長安,可謂振聾發聵,舉國歡慶了。
突厥撤退前隋軍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這一批塞北沿線的駐守士兵,自兵禍起到現在已經抗爭半年之久,聽聞突厥撤軍,破衣爛衫還來不及換下便喜極而泣熱淚奔湧,乃至於嚎啕大哭。
賀盾雖是對戰事接觸得時間短,但也被士兵們一洗前恥激動慨然的情緒感染了,心裡唏噓不已,保家衛國守衛邊界計程車兵們,無論官職地位多渺小低微,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最值得尊敬最應該愛戴的一批人,他們流血犧牲,拼死抵抗,才換得中原百姓能安居樂業的一方淨土。
更深露重已經是夜半三更,軍營裡卻歡騰一片,火光照耀天際,北方漢子粗狂的高歌聲遠遠傳開,應和聲震得人耳膜鼓脹,只是普通又沒什麼歌詞的西北調子,此時此刻卻能聽得人熱淚盈眶,陛下正站在弘化高高的城牆上,袖袍翻飛鼓動,熱烈的喊聲交織在一起,倒顯得他這裡十分安靜靜謐了。
賀盾走到他身邊,沒打擾他,就抄著手看著下首慷慨激昂熱切計程車兵們或是大口喝酒,或是兄弟相擁,許多人手臂腿上額頭還纏著紗布繃帶,沁出血來都要慶祝劫後餘生,人人都是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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