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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盾聞言就讚道,“阿摩你當年拿起來試了幾下便會了,可真厲害。”
大概她無憂無慮,愁得少,苦更少。
楊廣心裡微微一動,心說她那世界的水土倒也神,能養出這樣的人來,“阿月,改日你可以試試歡快點的曲子。”
賀盾應了,打算先練習好基本功。
楊廣見她當真從櫃子裡摸出面小銅鏡,自己對著認真練習,心說這笨蛋,他說什麼都信。
這笛子聲音不大,楊廣也樂得聽她嗚嗚咽咽的試吹,心說好歹是他教,換做旁的老師傅,大概要被她氣出個好歹來。
賀盾在旁邊揣摩了好半響,再吹還是不得要領,掀簾子瞧見外面的景物,知道快到漁村了,又試了試還是不行,拿著笛子坐回了陛下旁邊,腮幫子繃得發僵發酸,這太難了。
楊廣見她過來了,笑問道,“這回會了麼?”
賀盾嘿笑了一聲,撓撓頭,朝他連連拱手道,“我……我還不是很熟練,好罷……我還不會,阿摩,你得空了再教教我罷,拜託了。”
她眼裡都是期盼和渴望,是真的想學,看著他眼巴巴的,學也學不會的樣子,真是……可愛的要命!
她真是……還不如以後他吹給她聽。
楊廣將人攬過來,讓她躺在自己腿上,低聲應道,“等回了幷州,我得空便教你,現在歇息一會兒,有件事要問你。”
賀盾得了允諾,哈哈樂了一聲,“阿摩你想問什麼。”
楊廣拿過薄被給她蓋好,低聲道,“阿月,你想不想見蕭巋,不想的話我與父親說,宮宴我去便成了。”
蕭巋蕭琮再過幾日便到了。
賀盾搖搖頭,“要見的。”畢竟是佔了公主的名頭,蕭巋還給她送過嫁妝,再者蕭巋和張皇后十之八'九就是她的祖先,無論如何,都要尊敬些。
楊廣便也不再說什麼。
漁村小半個地盤都是張子信的,偌大的一個莊子,裡面天文臺就佔了一大半,錢當時是賀盾庾季才等人一起合力出的,上面放著渾儀、渾象、圭表、地動儀等等天文地理測量儀器,好幾樣體量都非常龐大,又加之需要很多重複的儀器重複觀測修正誤差偏差,一大片看起來便非常可觀。
整個大隋朝,最精良的天文儀器不在太史曹,而是在這座私人的莊園裡。
這時候的人們知道張子信是曆法學士,卻還沒有意識到張子信的研究有什麼意義。
比起在朝為官的庾季才,張子信更像一個痴迷天文的科學家。
此前他花了三十幾年的時間觀測記錄,結合前人觀測到的資料和成果分析研究,已經獨立發現了太陽運動不均勻性、五星運動不均勻性、還有月亮視差會對日食產生影響的現象,他不但對這些做出過定性研究,對這些不均勻性還有一套完整明確的計算方法,月亮視差影響最後甚至還得出了一份修整係數表。
雖說個別結果的精確度遠遠比不上後世,但在這個年代,在天'朝的天文學歷史上,張子信的貢獻幾乎是劃時代的,意義非凡,是天'朝天文學的奠基者。
“舊曆考日食深淺,皆自張子信所傳。”
賀盾對天文學的瞭解僅限於基礎知識,但她比這個時代的人更明白研究這一塊的重大意義。
再加上這古早的年代這一類的學科研究相對落後,喜歡研究這些的科學家和工種否非常少,張子信庾季才在賀盾眼裡幾乎就是國寶級的。
因此縱是楊堅獨孤伽羅等人勸她莫要亂撒錢,她還是覺得這是該撒的地方,自認識張子信起便一直投錢,雖然可能投入幾十年,也未必會有新進展。
一直在研究,便一直會有進步,楊堅等人勸不動她,也就隨她去了。
賀盾來的時候,張子信和庾季才果然都在天文臺上。
張子信已經年過六十,但興許是因著沉迷於喜愛的事業裡,頭髮鬍子雖是白的一把抓,但腰桿筆直精神奕奕的,大冬天踩著雪在高臺上觀測,一點也看不出花甲老人的老態龍鍾。
旁邊庾季才也湊在一起看,見賀盾來了,興奮地招手讓她上去,“阿月你來看看,我和老前輩推算三日後有日蝕,阿月你來看看是不是這樣。”
日食。
賀盾應了一聲,朝楊廣知會了一句,自己跑上了高臺,她看書上記載說古人很早便能預測日食,雖然很多時候不太準確,不過親眼看見還是頭一次,她聽了也有點激動。
楊廣在下頭看著上面老中少三人湊在一起,說得火熱,搖頭失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