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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廣看她赤著身體渾身是傷還在這循循善誘,心裡徹底沒了脾氣,將她被汗水浸透了的髮絲理順了,低低問,“我不相信我會是亡國之君。”雖說她種種跡象都透露著這麼一件事,但他不信。
賀盾雖是身體疼得厲害,卻還是忍不住被他逗樂了,他這個人,自小到大,雖說不是順心隨意,但想要的東西都靠著自己一點點謀劃得來了,可以說一出手就沒有敗績,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儲君之位這麼難,他都拿到了,並且拿得名正言順人人稱道。
這有利有弊,好處是他很自信,壞處是過於自信,你就是告訴他他就是大隋的亡國之君,他也是不會信的。
利弊參半。
他這半生沒有敗績,為此他可能很難接受挫折和失敗,隋末兵亂四起,但大隋不是沒有收拾河山的機會和可能,但三徵高句麗的慘敗讓他心灰意冷,徹底失去了鬥志,這才坐看了江山覆滅。
賀盾看了面前氣宇軒昂高大俊美的楊廣,回道,“阿摩,很多時候一個國家的滅亡,不是一個人的事,也不是最後一個皇帝的事,社會國家的形成和變化都是循序漸進的,現在看見它很強盛,但興許禍端已經埋下,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或者忽視習以為常的地方。”
“覆滅是矛盾不斷積累的過程,等最後爆發的時候,基本已經無法挽回了,阿摩,無論將來如何,你都要能看出看在暗藏的隱患和危機,倘若看不出,或者是找不出根源,你知曉下一個接手江山的人是誰也沒有用,阿摩以後你要做的事很多,要實現你的抱負名垂青史功至千秋,也要想辦法讓這個國家穩固久安河清海晏。”
楊廣聽了未發話,賀盾嘿笑了一聲,頭又埋回了臂彎裡,看著他眉開眼笑道,“阿摩你是不是想知道誰在與大隋為敵,那對不起了,我只能跟你說,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一個國家最大的敵人,就是統治者本身。”
隋末大亂,排得上名號的割據勢力有唐、秦、涼、定楊、夏、隋、鄭、魏、梁楚漢魯燕宋許,動輒都是幾十萬兵馬的大軍閥,摘除了李家這一脈,也有旁的王家、吳家來搶奪,告訴楊廣這波人是誰,不但沒有意義,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楊廣失笑了一聲,“你不說也罷,好好躺著,動來動去不疼麼?”他不是父親迷信圖讖預言,尋常聽個樂和,也不會當真,他只信自己,他想要什麼自己去拿,並不想靠她給他預言打前陣。
馬車慢悠悠走著,楊廣把小薄被拉過來給她蓋好,看她趴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低聲笑道,“莫要小看你的夫君,倘若殺幾個人便能得一國,阿月你便可自為女皇,如此你自生紫氣,也不用受夢魘的困擾了,呵。”
天吶!說的跟真的似的,賀盾咂舌,這腦洞真大。
楊廣看她被嚇到了,在她發頂狠狠揉了一下,低笑道,“你不行,又蠢又笨,不夠聰慧,你跟楊勇一個德行,甚至比他還不如,還是安安心心當本太子的女人罷。”
也沒那麼差罷。
不過見他心情好了些,她心裡就高興安心許多。
不過被鄙視了賀盾還是認真反駁了一句,“阿摩你這就過分了,人身攻擊,我也沒有這麼差罷。”
楊廣就樂,“你舉個例子看看。”
賀盾被噎了一下,忽地又嘿笑了一聲,回道,“我眼光獨到,會投胎,掉在這個世界遇見了你,哈,夫君,這個例子如何?夠不夠有說服力?”
她真是……
楊廣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樣子挪不開眼,心裡酥酥麻麻地喟嘆了一聲,在她脖頸上輕輕撫了兩下,低低道,“還疼不疼……”
賀盾搖搖頭,偏頭在他手臂上吻了一下,叮囑道,“這只是一件小事,阿摩你莫要大驚小怪的,父親其實對我很好,他不愛用玉石,這麼多年因為照顧我的緣故,也常常用了,差不多到時候就換下來,說到底父親是用紫氣救了我的命,不也有拿子女撒氣的父母麼,過錯還不能完全抵消恩情,他對我好了一千次,總不能不好這一次,我就不認他做父親了。過後他還要捶我,我就生氣了,他要是敢捶母親,我更生氣。”
楊廣盯著賀盾簡直沒話好說了。
賀盾橫豎是睡不著,就跟楊廣閒聊,“阿摩,你明日若見了父親,勸一勸他,讓他好好與母親道歉,母親這次是真的很傷心。”
楊廣搖頭,“長輩的事不好插手,並且誰對誰錯孰是孰非難定論,偏幫不是好事。”
什麼叫孰是孰非難定論,這件事難道不是楊堅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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