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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放下了些,今晚發過汗,明日便能徹底好了。
獨孤伽羅輕輕走近了,見孩子總算睡得安生了些,也長長舒了口氣,在床榻邊坐下來,給孩子拉了拉被子,輕輕握了握賀盾的手,輕聲安撫道,“看起來昭兒好些了,阿月你快去歇息,明日舟車勞頓,你這麼下去怎麼撐得住……”
賀盾點點頭,與獨孤伽羅坐去一邊說話,知曉今晚算是話別,坐在一邊聽獨孤伽羅指點她去了江南以後如何待人處事,管理王府家業等等,又教她如何與阿摩好生相處云云,連多子多福的平安福,安神溫養的暖玉這些先前一點點準備好的東西一併交代給她了,另外還有一箱子楊堅的舊物,是這幾十年來獨孤伽羅無意中留下來的,一併贈送給賀盾了。
晚間楊堅過來,又給她送了些書房裡慣用的小東西,還有幾卷御賜的佛經,知曉她幾夜未眠,現下又眼眶紅腫,楊堅半是責備半是痛罵,“你這丫頭不知好歹,宮裡缺醫師了不成,昭兒是朕疼愛的小皇孫,在朕這裡,朕還能讓他受半點委屈不成,你看看楊諒,人高馬大虎虎生威,在朕身邊哪裡不好了!”
楊堅年過五十,說起話來卻是中氣十足,語帶責備,賀盾卻聽不出嚴厲怒氣來。
賀盾心裡酸脹,暗自深吸了口氣,揚了揚手裡的佛經,看著楊堅莞爾道,“昭兒放在父親母親身邊,兒臣沒什麼不放心的,兒臣只是看佛經是父親親手抄錄的,母親又給我準備了這麼多東西,覺得父親母親對兒臣好,心裡感動,畢竟這一去,要很久才能見了。”
有靈性的舊物只會越用越少,自楊堅獨孤伽羅知曉她有驚魂不眠的症狀後,兩人連著石海都在給她攢這些東西,佛經上紫氣並不濃郁,但賀盾看著這一堆東西,便能體會出楊堅獨孤伽羅對她的心意來。
楊堅知曉賀盾不是做偽,輕咳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賀盾看他鬢角已見斑白,精神卻還不錯,心裡稍定,想起昨日聽宮娥們說起的事,朝楊堅輕聲道,“父親要注意身體,少生氣,當庭杖責大臣的事還是不要做了,一來對父親身體不好,二來刑不上大夫,大臣們動輒受杖刑,在下屬和百姓面前失了體面,他們沒了威嚴和威信,就不好做事了,再者刑法這種事,父親還是多聽聽趙綽大人的,諸如盜竊一升糧食即為死刑這一類,實在太嚴苛了些……”
楊堅臉色沉了下來,看著賀盾目光如劍,銳利之極,獨孤伽羅拍了拍賀盾的手背,示意她莫要再說了。
賀盾沒有避讓,只看著楊堅,她是真的希望楊堅能好好的。
楊堅繃直的背鬆了鬆,不悅道,“這麼多年你這丫頭片子還是一樣沒眼色,膽大包天,上一個敢這麼說話的大臣,已經被朕打死了,朕不跟你這丫頭計較,你把經書收好,東西不夠了便寫信回來,朕和你母親再差人給你送過去,你好好待阿摩,他子嗣單薄,朕希望能多有幾個小皇孫,其餘的事莫要操心了……”
賀盾點點頭,明日一早便要啟程,今晚算是話別了。
見賀盾應了,楊堅臉色這才好起來。
賀盾把厚厚一箱書冊拿出來,朝獨孤伽羅道,“母親,這些是我寫下來的病症和對症藥方,母親得空把這些交給太醫令,讓他們看看,能用的便用,有許多急救藥在裡頭。”
獨孤伽羅應了,面上俱是傷感,握著賀盾的手不說話,賀盾看天色晚了,便讓石海伺候他們去歇息,獨孤伽羅想派個宮侍出宮去請楊廣,被賀盾攔住了,說他忙著交接仁壽宮的事,就不打擾他了。
政務要緊,獨孤伽羅只好作罷,拍了拍賀盾的手背,讓她也早些歇息,莫要熬著,與楊堅一道回寢宮了。
楊廣原先插手過大興城的事,這次回京本是打算待三五月,便接了仁壽宮的差事,眼下計劃有變,他不想再插手長安城的事,自選址佈局和人力兵丁的呼叫,他管過這些,自然是要交接的。
楊素得楊堅重用,修建仁壽宮的事,便落在了楊素這裡,配合宇文愷,在岐州修建仁壽宮。
書房裡只楊素和楊廣二人。
只兩人面前放著的不是公文奏報,小菜乾果皆無,只餘烈酒盈香,一室清冷。
楊素看向楊廣,淺酌了一口問,“自突厥傳回來的訊息,楊欽言劉昶密謀造反,王爺你怎麼看。”
楊廣眼皮也沒抬,酒樽放在眼前,卻是一口沒碰,只心不在焉道,“劉昶沒那個膽子,都蘭南征北戰,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卻被大義公主玩弄於鼓掌之間,甘心冒險,真是愚蠢之極了。”
楊素看了楊廣一眼,不以為意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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