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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一聲冰冰涼涼的‘媽’把林母喊愣住了，阿軒挨個打量親人們，父親又五年未見了，母親和弟弟妹妹要更久一點。父母的變化不大，二弟是個玩心重的，現在看起來也穩重了不少，三弟很聰明，也長大了，聽說已經進入了遠征軍。

鄧湘的變化也不大，只是稍微成熟了一些。唯一沒有見過面的是‘複製人’弟弟，和他長得並不像，因為最後複製人計劃沒有透過，但萬事俱備的情況之下，還是讓曾經險些死去的胚胎自由生長，成了他另一個弟弟。

阿軒的日子過得太過愉快，每一分每一秒都飛快的流逝，他恨不得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時間有限，他很少會想起這麼久以來連聯絡都沒有親人們。

阿軒：“媽，你給不了菀菀氣受的，自己想開一些，就不生氣了。”

有你這麼勸人的嗎？

林媽媽更氣了：“我是你媽，我說她兩句怎麼了？她這麼無理難道還對了。”

“菀菀確實是對的，無理取鬧的是您。當初我面容盡毀是個廢人的時候，菀菀收留我救了我一命，照理來說您兒子那條命已經死了，現在這條命是菀菀救回來的，就是屬於她的，”阿軒輕輕道：“後來我吃他們家的，用他們家的，靠菀菀賺錢養活。我們結婚擺了一百多桌的宴席，我沒出一分錢，我家裡沒有搭手幫一點忙，也沒有人出面說一句話。您什麼都沒付出就要給人家當媽，誰認？”

阿軒這番話可以說是很尖銳了。

是的，你養了兒子，兒子忤逆不孝是有話說，可是人家也沒攔著兒子親近你不是？！

“林清軒，”林威呵斥了兒子一句，態度有軟下來：“這幾年，你是不是怪我們……”

阿軒：“爸，我知道你們前幾年不接近我，不聯絡我，也是一種變相保護。我現在卻是也沒辦法回到戰場了，也無力應對林家的一大堆事情，離你們遠點對誰都好，我曉得，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我不能責怪你們。”

可是人這一輩子不是靠著理智過活的，人是有情感的。

阿軒看到兄弟們都欲言又止，阿軒卻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繼續對父母說：“爸、媽，你們來我這兒，就當做探望普通親戚那樣，禮貌剋制的相處可以嗎？菀菀懷孕了，脾氣不好，我不願意她生氣。你們也許覺得不能理解，可是事實就是我現在過得很好，也請求你們不要以任何為我好的名義破壞我的生活可以嗎？”

對林家來說，這大概是寡言少語的兒子（大哥）對他們所說的最長的話了，也可以從字字句句看出他對裡面那個女子的重視。

“大哥，我們知道了。”

鄧湘率先表態，她對這個從前並不親近的大哥滿滿都是愧疚，可以說林清軒落魄至今，像是一個市井之人一般，每日端盤涮碗，實在是落魄到了她不敢置信的地步。

她希望他的快樂是真實的。

林母被兒子的一席話說得回不了嘴，最重要的是林清軒表明出來的態度，已經明確告訴他們，上將林清軒已經回不去了。他們所做過的事情，他都記著，並沒有選擇原諒的意思。

林家每個人都是訕訕的。

他已經表露出了不歡迎，也不想頻繁與他們相見，如果這次處理不好與紀菀的關係的話，他下次也不會見林家人了。

不管是什麼心情，反正林家人是同意了好好說話。

然後，林家眾人就看到剛剛很冷淡的前上將閣下貓著腰湊到門縫邊：“菀菀~都談好了~讓我進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廚房~”

林家眾人：“……”

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幅黑白的畫像突然被上了色，鮮活起來了。

門重新開啟，他們都看到了女子帶著笑意拉住了男人手，神情溫柔：“曉燕他們都在樓上睡覺，叫一聲也就下來了，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別聽街上的人亂說，懷個孩子有什麼可怕的，再弄得你膽膽顫顫，仔細他們的皮。”

素來沉穩的上將居然繼續恬不知恥的撒嬌：“曉燕他們能抵什麼事~”

“是是是，你最棒了，”紀菀誇他，也沒有忽視他身後的人，不鹹不淡的道：“請進來吧！”

林家與阿軒的生活已經是兩個世界，幾年都不見得這樣齊全的見上一面，就當是幾個難纏的客人唄。

紀菀連女主鄧湘都沒心思打量，輕輕摸了摸已經微微顯懷的肚皮，眉眼帶笑。

阿軒能擰得清，她就沒什麼好計較的。

***

那天晚上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