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鍾之後還出行的人,就將走進千鳥街的夜世界…………畢竟這條街上有許多人都是夜間活動的。
千鳥街四巷小紀食鋪的燈突然亮起來了; 老闆正坐在料理臺邊的椅子上,逮住了渾身**的夥計一枚。
“老闆!”
阿軒吶吶的喊了她一聲。紀菀也不知道他是何時改口叫自己老闆的,反正等她發現的時候,阿軒早已經叫順口了; 也真把自己當做夥計,兢兢業業的在店裡幫忙。
紀菀這個根本沒有招牌的店鋪開了一月有餘; 來的永遠都是那幾個熟客; 只她和阿軒兩個人就完全夠了,基本沒有忙不過來的時候。
一個老闆、一個夥計。
老闆兼廚師年紀輕輕不像是廚藝很好的樣子; 夥計頂著一張燒傷嚴重的臉也不像是十分好客的樣子。這樣一家店,開在偏僻的背街小道處; 就算有人偶然進來了,也不一定肯留下來嘗一嘗味道。
可是生意再不好,唯一的夥計也有得忙,大半夜的出去浪什麼?
紀菀:“先放下你手裡的東西吧,然後……要吃個宵夜嗎?”
阿軒不安的將兩手攥著的機械腦袋往背後藏,但是那有不是一兩個,而是一大串; 怎麼可能藏得下。
他喪氣的將一大串腦袋放在了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地板上,高大的男人可憐的縮在板凳上:“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紀菀掀開了白溼布,露出了裡面的麵糰。她今日要做的是刀削麵,要做刀削麵,水和麵的比例要求非常準確,一斤面三兩水,打成面穗,再揉成麵糰。在等待阿軒的半個小時,面已經餳好,但還需要揉捏,必須揉勻、揉軟、揉光
如果揉麵功夫不到,削時容易粘刀、斷條。
阿軒的目光忍不住被昏黃燈光下,穿著圍裙的少女吸引了……她的面已經揉好了,使用特製的弧形削刀,左手托住揉好的麵糰,右手持刀
對著著湯鍋,‘嚓、嚓、嚓’,一刀趕一刀,削出的面葉兒,一葉連一葉,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白線,面葉落入湯鍋,湯滾面翻,煞是好看。
僅僅一分鐘,厚薄均勻的面片全部翻滾如鍋,阿軒像是欣賞一項高明的藝術表演一般,為上下翻滾的刀片而投以百分之百的矚目,看到這一幕的人必然會有這樣的覺悟………這一定將是一碗非常好吃的刀削麵。
“我不應該這麼晚跑出去……”
紀菀已經在做滷了,面好不好吃,關在在於滷的滋味,刀削麵也是如此。常年備用的骨頭湯燒開,撇去浮末加入黃花菜、木耳、鮮腐皮、冬筍、蝦米,然後加入佐料調味,用水澱粉勾芡將雞蛋打碎撒到湯裡面,點入香油即成滷汁。
紀菀打斷了他:“你明明覺得沒錯,為什麼要和我道歉。”
半夜溜出去被抓住,看不出紀菀到底高不高興,便是被嗆了聲,阿軒也只能受著,況且他是真不覺得自己錯了。
阿軒:“我怕你不高興。”
兩碗鹹鮮的刀削麵被端上桌,在燈光下油亮亮、滑滋滋的刀削麵香得令人腹中鳴鼓,早已經恢復味覺的阿軒不自覺就拿起了筷子,等不及吹涼一些,先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霎時間,難以言喻的鮮味衝擊了他整條舌頭,牙齒感嘆於口中之物爽到的嚼勁,像生出了自己意識,自覺的咀嚼起來………這一刻,他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
…………什麼樣的東西沒有吃過,口腹之慾不過是小道。往常三五月全憑營養液也能過日子,吃了這碗麵之後只怕喝營養液都會吐出來,沒想到我堂堂……
堂堂什麼?
阿軒清醒過來,一大碗連湯帶面全部吃了個乾淨,腦子裡還有些有的沒的臆想。他不由得好笑,又覺得無語,要知道他晚飯可是吃了整整五大碗米飯,糖醋排骨連湯汁都是吃盡了的,沒道理還能吃下這麼多。
自己的胃大概是個無底洞!
紀菀:“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麼了嗎?”
阿軒:“我們正正經經開店的,總不能有人跑進來打、砸、搶,我們僅僅是讓這夥人進不來,然後將人趕走就完了,那以後我們就沒有法子立足。下回還有匪徒,敢隨便在店裡動土。”
紀菀點頭,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讓她彷彿也帶了一絲溫柔的笑意:“你說得都很有道理,但都是謬論。我們店根本不出名……你衝出去端了人家的老巢,人家也不知道你打哪來的。”
再說正正經經開店,又不是搞堂會,還非得弄出個江湖威名?
更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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