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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事上過多糾纏,擺了臉色,也維持不了多久。
“你且謹言慎行,不要惹禍讓母親無顏待在此處。”
紀菀應了。她轉頭去看,院子裡丫鬟僕役將車上滿滿的行李包袱卸下來,井然有序的往廂房中呈列擺設。
大丫鬟春雨疾步跌跌撞撞的從院外跑進來,顫聲道:“小姐,大公子過來了,您且快出來罷!”
丫鬟口中的小姐並不是紀菀,而是顧氏。紀菀感覺到母親身子瞬間便軟了,若不是她扶著,肯定是站不穩的。
行李並沒有收拾好,很多堆在院子裡,廂房外雖然清晨剛打掃過,現今又落了許多葉子,另有如此多慌亂的僕役圍在院子裡。
這和尚身著白色□□,英挺俊秀,手上拿著一串佛珠。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避開了散亂的行李物件,彷彿在莊嚴的菩薩面前,每一步都滿含經書奧義。
“大哥!”
和尚神色不變,穩穩扶住顧婉婉,待她站穩,便鬆手退後了一步。
雙手合十,慈眉善目,對著多年不見的嫡親妹妹道了一聲:
“阿彌陀佛!”
顧氏涕不成聲。
在原身的記憶中,她的母親只流過兩次淚,一次是在這裡,對著身穿□□的大和尚;一次是在京都傳來外公死訊的時候。
丞相是兩年前過世的,原身對外公一家並不熟悉,僅從母親口中知道,她的外公………丞相大人顧昭或因娶了公主的原因,終身並未納妾,顧婉婉有兩兄一妹,皆是嫡出。
大哥顧之卿官拜中書舍人。當年鮮衣怒馬,傾倒遍京城;如今是□□裹身,光頭多戒疤。
紀菀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拉著身邊也尚在發呆的丫鬟:“且帶我出去玩罷!”
這幾個大丫鬟都是顧氏當年的陪嫁,其中夏暖是最為穩重的,忙抱起紀菀從後面往外走:“看我忙的,且帶女郎去寺中逛逛,可好玩啦。”
紀菀身量還小,被抱在懷裡,正好能看到丫鬟眼眶裡不斷溢位的眼淚。
“別哭!”
紀菀從懷裡拿出帕子,給夏暖擦拭眼淚。可這個丫鬟的眼淚像是搽不盡一般,不住的往外淌。
***
如今夏季剛過,外面的太陽並不太熱。寺內樹木蔥蔥郁郁,景色多變,兩人並不熟悉寺內的路,這個時候又是和尚們的早課時間,遍尋不到問路的人。好容易兜兜轉轉走了許久,竟然已經出了寺外。
因出來得急,並沒有帶上茶水。夏暖記得老遠的地方有個茶攤,一間屋子一顆松,用棚子搭著,因偶爾也供達官貴人家眷賣茶換水,或因開在白馬寺門口,這麼小個地方,竟然出奇的雅緻。護送她們過來的兵將們都在門口,夏暖便支使他們守著紀菀,留了兩個小丫頭,自己帶著兩個兵將去買些茶水。
好半響,夏暖才回來,唇邊還帶著笑意。
“剛剛遇見了奇事兒,”嫌棄茶葉不好怕喝不慣,夏暖僅給紀菀喝了口白水,她又說:“我剛到鋪子裡,就看到走進來個形單影隻的小少年,滿口佛偈,衣衫破爛,冒茬的頭髮,應該是個來不及剃頭的小和尚。他一進鋪子裡就向人打聽白馬寺,聽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門口有個乞丐也是欺生,搭話調笑道:‘小師傅是到白馬寺當和尚?’
少年點頭,反問他:‘自然是,請問白馬寺還有多遠?’
乞丐又說:‘呔,還有六天的路程呢!我本一心向佛,可人家欺我討乞看不上我,騙我說白馬寺就在不遠處。我行到這裡乾糧已經吃完,如今腹中飢餓,好賴有老闆賞我一口水喝,不至於餓死於此。如此可見佛主眼裡也存偏見,待見我等,還是等歇一口氣趕緊回去了。要說白馬寺,卻萬萬不敢去的。’
那少年不發一言,從背後取下包袱開啟,只見裡面一壺水,兩張餅,兩個饅頭。
‘這位施主,這些幹勉力可支援五六日,請你取了去吧。’
乞丐驚訝而起:‘那你呢?’
少年回答道:‘阿彌陀佛,貧僧心中有佛,左不過是再行化緣後,入寺即可;施主需到白馬寺才可見得佛主,可見施主比我更需要這些。’
那乞丐羞得面紅耳赤,拒不敢受,最後羞愧離開。”
夏暖還在笑。
紀菀:“你說的少年,是否僧衣在前頭破了兩個大洞,雖洗得乾乾淨淨也十分落魄;背上揹著個藍色的布包,如今乾癟像是已經沒有裝任何東西了;冒茬的頭髮尚還很短,不能紮起;腳上草鞋已經磨破了,一整身不像是到菩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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