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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壯上來就撿吃虧的話說,態度也好,沒像宋家人那樣張口閉口就是戶口啥時候能給,咋樣才能給。
錢寡婦一聽那樣的話就來氣,咋就沒人提春兒以後該咋整?她一個老太婆,兩腳一蹬,隨時都能進棺材,等她走了,春兒要是還沒成家,她自己一個跟誰?誰來供養她唸書?誰來給她找婆家?誰來…
要操心的事可多著呢!憑啥她宋乃娥要到戶口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
見錢寡婦有鬆動的跡象,張大壯忙又道,“要是你同意,把春兒的戶口一同遷到南京也行,南京那邊我想辦法找人讓春兒的戶口落下來,以後跟我和乃娥生活…”
“不行!”錢寡婦直接打斷了,繼父又不是生父,跟繼父生活在一塊,誰知道長時間了能生出啥腌臢人的事,家裡有的是地方住人,背井離鄉去他那個地方幹啥!
張大壯趕忙道,“不去也行,老太太你看…我之前的提議,你看怎麼樣?既然我們的初衷都是為春兒著想,那還是商量一個對春兒最有益處的,你說是不是?”
錢寡婦沒想立馬應下來,拿喬了一回,對張大壯道,“你們先回吧,我好好考慮考慮,等春兒放學之後,我再跟她說說,這事也得她同意。”
聽錢寡婦這麼說,宋乃娥急了,道,“春兒指定是同意這事,沒你在裡面摻和,能有這麼多事?!”
錢寡婦猛地變了臉,唾道,“你給我閉嘴!你能把春兒丟下這麼多年都不管,春兒心裡能不怨?春兒那是小,好說話,她好說話,我可不願意!”
宋乃娥立馬焉了,不敢再說話,秀春就是她的死穴,在這事上她確實理虧。
中午秀春從學校放學回來,瞧見堂屋炕几上擱著幾包油紙包的東西,錢寡婦坐炕上,瞧著臉的氣還未消,心裡明白是咋回事,嘴上還是道了一句,“奶,我外家人又來啦。”
錢寡婦嗯了一聲,道,“宋乃娥跟她的姘頭一塊來了。”
聽錢寡婦用姘頭這個詞來形容張大壯,秀春忍不住笑,把油紙包的零嘴收進櫥櫃裡,忍不住勸了一句,“奶,你就把戶口給我娘吧,她也不容易,我現在過得很好,也沒啥好記恨她的。”
聞言,錢寡婦嘆了口氣,惱道,“你呀,就是太好唬弄,心太軟了!”
秀春笑笑沒吱聲。
錢寡婦拍了拍炕,讓秀春上去坐,絮絮叨叨的把張大壯跟她提的條件說給了秀春聽,末了問秀春道,“春兒,你說咱一年要多少錢夠花,一年要幾身衣裳夠你穿?”
作為過來人,錢寡婦心裡清楚,說得再好聽,再天花亂墜,都沒有給物質上的補償來的最實在,至少有了補償,春兒以後過得都不會太差不是。
說實話,秀春還真沒往這層面上去想,她沒想到錢寡婦拖這麼久不鬆手為的就是給她索要生活費,想了想,秀春道,“其實我外家人都挺好的,在我身上也沒少花錢,差不多就算了。”
反倒是孫有銀兩兄弟,差點沒把原主扔出去。
錢寡婦不贊同秀春的說法,語重心長道,“你外家人在你身上花的,那是你欠你外加人的人情,可這麼些年,那女人可是沒在你身上花一分錢,女人心向外,眼下那女人又和姘頭有了自己的孩子,春兒你信不信,如果我不管她要點生活費,等她去了南京之後,你看她還管不管你。”
“倒不是我在背後編排她,把她硬往壞處想,春兒,這種事你就不懂了,你不在她眼前晃悠,等時間長了,她就會把你忘了,反正人家有兒子,以後說不定還會繼續生,不缺孩,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秀春沉默了。她得承認,錢寡婦說得確實有道理,遠的不說,在她那個時代,她在家備受關愛,是因為她爹只有她一個閨女,她上頭有八個哥哥,她爹也不能一碗水端平,秀春以前就經常聽幾個嫂嫂聚在一塊嘀咕,只是她沒將這種事放在心上罷了。
錢寡婦又道,“春兒,錢肯定是要的,得要讓那女人時刻記著,她還有你這個閨女在,她想以後舒舒服服關上門過小日子,沒門!”
錢寡婦這邊鬆了口,隔日宋家老二還有張大壯兩口子都來了,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每年給秀春五十塊錢,衣裳鞋學習用具都不能少。
口頭上說的不行,錢寡婦還要他們寫個證明。
剛說完寫證明的事,錢寡婦就想起來她瞎了眼不說,還不識字,想來想去,讓宋家人等著,自己摸去了生產隊,把何鐵林喊過來,這個老東西吃了她家這麼多頓飯,該派上用場了!
有何鐵林在,錢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