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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受不了秀春的大嗓門,就在他耳邊喊,震得他耳朵根生疼,覺得沒啥問題了,孫有銀又叮囑了兩句,這才家去。
等孫有銀走遠了,秀春才歇了聲,從炕上單腳跳下來,跳到西間,把櫥櫃開啟,櫥櫃裡還有風乾的臘肉,散酒還是她之前打的,花生米也有,一塊拿了出來,臘肉遞給何鐵林,“爺爺,咱們中午炒臘肉吃,櫥櫃底下又大米,咱們再做點臘肉蒸飯,炒兩個小菜,喝點小酒,咱們慶祝一下!”
何鐵林沒了剛才的低眉順眼,伸手彈了彈秀春的腦門,笑道,“就你鬼機靈!趕緊上炕坐著去,今天我來露一手!”
醬油炒臘肉,蒜泥拍黃瓜,西紅柿拌白砂糖,蒸臘肉,還有鹽水煮花生米。
何鐵林給錢寡婦也倒了一盅散酒,秀春也想喝,被何鐵林斥了回去,“小丫頭,喝啥酒,喝點湯得了。”
“難得啊,沒想到老地主有一天會給咱家打長工了,新社會就是好呀。”錢寡婦面露得意之色,好似總算把老地主踩在腳下了一般,深有揚眉吐氣之感。
何鐵林呵呵笑,“你也說是新社會,哪還有長工!”
錢寡婦被噎住了,一時不知道找啥詞來替代長工,哼了哼,衝何鐵林道,“吃了飯把鍋刷洗了,衣裳拿去河裡洗下,還有自留地裡的草,也給鋤了。”
何鐵林給自己倒了一盅酒,仰頭喝下,舒服的喟嘆一口氣,只要不去那勞什子公社農田會戰基地,讓他幹啥都行!
秀春家因為住了個階級敵人,周邊鄰居經常過來串門子,順便監視下何鐵林到底有沒有在幹活,最初幾天來串門子的人還挺多,時間一長,誰還有閒心管這些!
秀春骨折的右腿外傷漸好,就是夾板一時半會都拆不下來,不過這也不影響她行動,成天單腳在屋子裡外跳來跳去,她把西間收拾出來了,讓何鐵林睡西間,平時的家務活雖然何鐵林搶著要幹,但秀春手腳麻利,除卻不能去河裡洗衣裳,像燒飯灑掃這些活她都能幹。
隊裡出工的時候,何鐵林就頂替秀春去隊裡幹活,雖然乾的還是重活,但最起碼回來吃的舒坦睡的安穩,心理上沒有太多折磨!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入了秋,今年中秋趕在秋忙結束之後,今年的冬小麥雖然沒像去年那樣大豐收,但按指標上交給糧站之後,還剩下些,為了讓社員們過個好節,隊裡把冬小麥平分了,分攤到每人頭上約莫有十斤,秀春跟錢寡婦的冬小麥脫皮之後,足足有十五斤。
何鐵林因為勞教,分不到細糧。
自打革命浪潮席捲全國之後,公社領導人對勞教的壞分子也做了統一規定,出工幹活那是必須的,但不會記工分,也就意味著就算終年幹活到頭,也不會掙一分錢。
口糧方面,總不能一點糧食也不分,細糧肯定是沒有了,粗糧裡,像玉米和地瓜幹這類偏上等的粗糧,也不會分給他們,他們分到手上的是小麥麩皮,高粱,或者米糠之類。
秀春吃過高粱面饃,硬的像塊石頭,吞下去都拉嗓子,至於麩皮和米糠做出來的,那就更食不下咽了。
也就只有在基建隊來檢查時,秀春家才會出現高粱面饃這類食物,還都是讓何鐵林吃,她跟錢寡婦就吃玉米麵饃,有對比他們才能知道秀春是時刻在‘虐待’階級敵人。
中秋節前一天,秀春外婆過來了,拎了些宋建國夫婦郵寄回來的東西,瓜子果脯還有件軍綠色罩衫,同時給秀春帶來個好訊息,陳秋娟終於懷上了!
秀春忙將她外婆拉上炕坐,歡喜道,“太好了,幾個月啦?”
大媳婦總算懷上,秀春外婆樂得見口不見眼,笑著對秀春道,“頭三個月沒告訴我們,這不,四個月了建國才拍電報告訴家裡這個喜訊!”
秀春之前聽陳學功說過,說問題出在她大舅身上,治好的機會不大,機率這樣小,可她大舅媽還是懷上了,果然好人有好報!
秀春外婆又道,“先前他兩為了孩子,不知道去了多少醫院,吃了多少藥,就是不見效。”
秀春道,“那是咋治好的?”
秀春外婆道,“最後讓老中醫幾副湯藥給瞧好的!”
說著,秀春外婆放低了聲音,對秀春耳語道,“建國來信說,他後來想去感謝那老中醫,沒想到老中醫家被抄了,說是破四舊!造孽喲!”
破四舊秀春聽老師說過,遠的不說,就他們公社,以前香火極旺的土地廟都給燒了,古籍字畫無一倖免,沒想到連中醫都沒能躲得過。
秀春外婆在這跟秀春嘮了一上午嗑,中午秀春要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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