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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秀春起疑心的是小男娃的穿戴和長相跟那對年輕夫婦相差太遠。
年輕夫婦面龐皆黝黑、粗糙,手指也粗糙,指甲縫裡都是汙垢,顯然是長年幹粗活或者農活的,再看小男娃,穿的是商店櫃檯裡賣的上佳成衣,叫上的小涼鞋還是牛皮質材的,白白嫩嫩,五官立體。
這種情況實在不得不令秀春心裡打鼓,到底小男娃是不是這對年輕夫婦的孩子。
不確定的事,秀春沒輕舉妄動,回到座位上暗中觀察這對夫婦,然後她注意到了,農婦竟然對著小男娃狠狠擰了一把,雖然擰的地方隱蔽,但秀春還是注意到了。
這下秀春幾乎可以肯定,這對年輕夫婦肯定不是小男娃的親生父母,沒有哪個當母親的能對孩子做出那種舉動!
應該是人販子了,看那對夫婦熟練應對別人搭話,估計是老手,秀春若是貿然行動,也不會討到什麼便宜,心裡直犯嘀咕,琢磨著怎麼做。
老地主似乎也發現了,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之後,先跟坐他身旁的陳木匠嘀咕了幾句,陳木匠聽得直搖頭,臉上滿是可惜之色。
“老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就當沒看見吧。”可惜了那娃,落到人販子手裡,還能有好下場?
老地主顯然無法坐視不理,朝秀春看了一眼,這一老一少多年的默契不是一時半會就養成的,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之後,老地主突然哭泣了起來。
冷不丁來這一出,可把陳木匠嚇了一跳,旦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地主這一舉動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尋問他是怎麼回事。
老地主聲淚俱下,說他上火車前把孫子給弄丟了。
眾人大驚,雖然面露同情之色,但也有人憤然的指責,“既然孫子丟了,那還不趕緊找,老人家你先前怎麼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淡定?!”
老地主擰了把鼻涕,嗆聲道,“我不淡定,我還能跳火車去死嗎?!”
對方被噎住了,哼了一聲,訕訕的摸摸鼻子,不再說話。
老地主哭聲更大了,陳木匠無奈,應聲問道,“那你孫子張啥樣呀?”
老地主開始吧啦吧啦描述,都在一節火車廂裡,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人就都知道有個可憐的老人家丟了孫子,孫子是長這樣這樣的……
秀春突然咦了一聲,指著兩個人販子懷抱的孩,大聲道,“老人家,你看那個像不像你孫子?”
眾人紛紛一看,我的娘啊,真是百分九十的驚人相似度,紅色小短袖,藏藍色小短褲,腳上還套了牛皮小涼鞋,五官跟老地主形容的也相似。
老地主轟得一下起身,衝過去一看,“就是我的大孫子啊,你們兩個人販子!”
年輕夫婦臉色大變,立馬道,“你亂說啥,這分明是我的孩子,我看你才不安好心!”
年輕夫婦其實也不知道小男娃的父母是誰,既然是偷人,誰還關心他父母長啥樣,只不過是看小男娃落單,立馬將他抱走,現在冷不丁冒出小男娃的‘爺爺’,年輕夫婦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只能死不承認。
這一招說得難聽些叫狗咬狗,反正就死纏爛打拖著你,把事鬧大整到公安局,到時候就看誰不安好心!
老地主反應快,說得頭頭是道,把小男娃的生辰都給編了出來,旁人一聽,還真像這麼回事,再看這對人販子夫婦,怎麼看都不像小男娃的父母,長得太不像了,兩個五官都扁平的人,怎麼可能生出五官這麼立體俊俏的男娃!
不管怎麼說,輿論就先倒向了老地主。
秀春剛才之所以沒出面,一來她有旦旦和菜團在,冷不丁認了個娃當兒子,他們兄妹兩個難保不語出驚人揭穿她,二來如果旁人對比面向的話,她跟但小男娃也不大像,很容易就被人販子反咬一口。
但老地主這個‘爺爺’就不一樣了,隔代親,誰還管長得像不像,就看編得真不真!
很快火車上乘務員過來了,還一塊來了四個男乘務員,這種販賣小孩可是觸犯法律的事,必定是要扣留他們等火車停靠送去公安局處理。
老地主忙道,“我帶大孫子去北京,不信的話咱們到終點站去公安局!”
這下人販子夫婦傻眼了,扔孩子扔不掉,在火車上跑也跑不了,被這麼多雙眼盯著,只能硬著頭皮坐到終點站,被送往公安局。
陳學功知道他們今天下火車,早來了火車站接他們,加上兩個孩,一行有七人才對,陳學功數人頭,只有六個。
“何爺爺呢?”陳學功道,“他不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