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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了,別起膩!”
榮大聞言將大腦袋壓在豆芽兒的頸間低聲哀號,他們這行是有素祭刀這個說法,行刑前要齋戒幾天。這個戒就包括酒肉和女色,以前不覺得怎麼樣,現在才發現老祖宗定的這個規矩太不人道了,他肯定是個光棍!
要知道自從知道小媳婦懷孕,他可是一直忍了好幾個月,剛想兩口子近乎近乎,又有這麼把事來搗亂。
估計是老爺子半天沒聽到裡面回話,又把窗稜子敲的叮咣亂響,這下豆芽兒聽出來了,肯定是他用那杆菸袋鍋子在鑿窗。豆芽兒推推還在頸窩埋著的榮大,示意他趕緊吱聲,感覺倆人怎麼像偷玩親親的小孩被家長抓包一樣,真是丟死人了。
豆芽兒又推又搡,連掐帶撓的,榮大才甕聲甕氣的喊了一嗓子:“知道拉爺!”
榮大先是輕手輕腳的將豆芽抱到炕上,摸了摸她頭髮囑咐她多休息,這才整理下衣物出去。豆芽兒在屋裡隱約能聽到他對老爺子抱怨,道:“爺,你是不是我親爺啊!幸虧我媳婦這塊地好,不然擱你這麼折騰,這輩子都別想抱重孫子了。”
估計老爺子是給了他一腳,榮大嘻嘻笑著叫他仔細腳疼,老爺子攆他趕緊去磨刀。
家裡那柄千人斬平日裡用紅布包裹著供到堂前,因為現在的冶煉技術不發達,就算是御賜鬼頭刀也逃脫不了一柄刀該有的命運。為了減少死者的痛苦,達到手起刀落吹毛斷髮的效果,所以每每行刑前必須要先磨刀。
斬首講究擇頸落刀,這很考校一個人的真本領,榮大在死物上已經能達到畫線之處,隨手砍斷而不差分毫。夜晚用幾十斤的鬼頭刀去斬線香的發光部分,隨手一刀能準確切斷燃燒的香頭,不會多斬一厘。
因為榮大手上的功夫特別靈巧,這才讓已經落寞多時的榮氏刀斧手又重放異彩,他十五那年成功的剮了一位極刑犯三天三夜,讓他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刀斧手。
老爺子年輕時候也狠,但論到戾,他自問比不過這個孫子。通常人們總是會受到感情的支配,就算有些人事不盡如人意,也會原諒或容忍幾分。但他這個孫子卻是眼裡不容沙子的。你對的起他,他便把你捧上天,你對不起他,反手便會把你打入地府,絕不會留情。
當初他還為孫子的這股狠勁兒欣喜不已,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一個爺們兒不狠點能有什麼作為。但出了黑蛋他娘那把事後他這心裡就開始怕了,一個人只知道殺戮,那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
後來這又成親了,他這心漸漸放肚子裡了,看得出來豆芽兒那孩子是拿真心換他心,這麼漂亮的小媳婦對他死心塌地的,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不是有點矯正過頭了,他現在又開始有點懷念以前那個愛崗敬業,認真負責的孫子了,老人家好糾結啊!
☆、第58章
一般的劊子手自覺罪孽深重,做上這行後最長乾的事就是吃齋唸佛,榮家不信這門。被殺的犯人都是國法所繫,他們不過聽命行事,若說吃齋也且輪不到他們這呢。
但出於對生死的敬畏,行刑前後他們都會虔誠的齋戒沐浴,還會為即將飲血的鬼頭刀供香擦拭。這個過程需要操刀手不停的念往生咒,將烈酒噴灑在刀身反覆擦拭,直至刀身光可鑑人吹毛斷髮,而這樣處理過的刀,就可以達到人們口中傳說的殺人不沾血的程度。
因為死刑不是天天都有,未免手生,在行刑的前幾天,總要多練習下如何如何下刀、收勢,免得臨場了會失手丟醜。這種低階錯誤榮大是不會犯的,但每每這個時刻,他也總會認真的走幾趟刀。
這次要送的是一大家子,罪名是通敵叛國,上面下的旨意是‘夷三族’。本來就是一位後起將領,統共還沒三代人呢,這一下就被連根拔起了。之前榮大去監牢裡看過這些即將行刑的囚犯,這是他每回行刑前必做的功課,先了解犯人的體質和狀態,回家後再一遍遍演練最合適下刀的地方和方法。
這家人兩代武行,就連女眷都比一般人健美,而這種人正是最費力不討好的一種。因為他們的肌肉發達,面對生死時人都是處在緊張狀態的,肌肉多且緊實的人體就比較滯刀,砍起來不那麼順暢。可以想象,這家人別看只有百十來口,但這一趟活下來,一般的斬刀全都得捲刃。
按慣例,行刑的前一天劊子手要去聽聽犯人最後的心聲,像榮大這種首府的首席,像這種滿門抄斬的自然不可能去挨個探視,只去瞧了家主。
這位將軍是番邦與中原混血,長得高大魁梧威猛非凡,一口乾了榮大送來的酒罈,拍拍自己粗壯結實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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