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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簡直快笑翻了。
乾爹可真是,就直說他想穿施姑娘給他做的鞋子怎麼了?他難道還敢當面笑話兒他,敢有什麼二話不成?
偏要這樣拐彎抹角的來,得虧是他,換了沈哥柳哥幾個粗枝大葉的,能明白他真正的意思就怪了。
還說從來沒想過要收施姑娘做對食,這不明顯一直都對施姑娘另眼相待嗎?又是破例見了一面便把人留下,又是替人家拜師學藝,又是去探望人家的,沒想法才怪了,他雖然年紀小,卻旁觀者清,看得真真兒的!
面上卻是絲毫不表露出來,惟恐韓徵惱羞成怒了,只賠笑道:“是,兒子這便給乾爹換,不過乾爹的鞋都是針線局統一成批定製的,乾爹覺得這一雙不舒服,只怕同批送來的都一樣,要不幹爹換別的?”
韓徵頭也不抬,好像看手裡的書已經入了迷似的,“囉嗦,不就換個鞋嗎?隨便給本督拿一雙來便是了。”
小杜子忙應了“是”,去大立櫃前一番翻找後,尋了一雙鞋回來,蹲下給韓徵試穿:“乾爹試試這雙鞋子合不合腳,舒不舒服呢?”
韓徵眼睛仍沒離開書,只“嗯”了一聲,等小杜子兩隻腳都給他穿好了,方道:“這雙還行,就它們吧。”
小杜子見果然湊效了,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乾爹並沒有因為施姑娘嫌他老就生氣……嘴上已笑著應道:“乾爹覺得好就好。這鞋子是施姑娘給您做的,每次她讓我帶鞋子回來給您時,都要說她針線活兒粗糙,讓乾爹千萬多擔待,不想幹爹穿著這麼合適,施姑娘明兒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韓徵終於抬頭看小杜子了,“你現在是越來越話多,越來越長舌了。”
小杜子打哈哈:“乾爹過獎了,您放心,不該說的話,兒子一個字也不會多說的。”施姑娘又不是外人,對上她當然沒有‘不該說的話’。
說完,他便打千兒行禮,卻行退了出去。
韓徵聽著他走遠了,方放下手裡的書,略帶嫌棄的看向了腳上的鞋子,顏色暗沉便罷了,做工還粗糙得緊,硌腳得慌,虧得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針線活兒粗糙’……罷了,既是孝敬給他這個“父親”的,他且湊合湊合吧。
不過“父親”,哼,他可養不出那麼大的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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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我把你當爸爸,你卻勾引我?!
第九十章 太羞恥了
一刻鐘後,韓徵熄燈睡下了。
卻是難得做起夢來,一整晚都不得安生,到四更天起身時,臉色便十分的難看。
小杜子照常過來伺候,卻是剛進門,便被一聲冷冷的:“出去”,給喝得退了出去,心裡大是納罕,昨晚臨睡前乾爹明明不像心情不好的樣子啊,這才幾個時辰呢,怎麼就生了這麼大的氣,發生什麼事了?
忙在心裡細細回想起自己昨兒可有什麼地方惹了他來,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只得一動不動的站在外面等著。
卻是足足等了一刻鐘的時間,才終於聽見韓徵又叫他了:“進來服侍。”
小杜子忙帶著幾個分別捧了水盆和手巾等盥洗之物的小太監,魚貫走了進去。
就見窗戶早已開了幾扇,他乾爹也已穿戴完畢了,倒是再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小杜子心裡直打鼓,他乾爹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他哪怕直接發怒,都比這樣面無表情來的強啊!
小杜子擰了熱帕子恭敬的遞上,一面賠笑道:“乾爹可是昨兒夜裡沒睡好?要不今兒便不去上朝了吧,橫豎也沒人敢說什麼。”
隆慶帝如今除了每旬一次的大朝會,每日一次的小朝會早不臨朝了,可他不臨朝,四品以上的官員卻須每日進宮早朝,這既是祖制,也是榮耀,那些四品以下的官員做夢都想每日大早起來進宮早朝,還沒那個資格呢。
是以每日一次的大朝會至今仍延續著,只不過主持的人,早換成韓徵了,他偶爾一日不上朝,自然也沒誰敢有二話。
韓徵淡淡道:“不必。”
待梳洗完,又簡單用過早膳後,他自小杜子手裡接過了朝冠,“你今兒也不必跟本督進宮服侍了。對了,把本督床頭那包東西拿出去扔了,扔得遠遠兒的……不,還是燒了,直接燒,不許多看一眼,記住了嗎?”
小杜子不明就裡,這大早上的,燒東西幹什麼,又是什麼東西呢?
卻不敢多問,只笑著應了“是”:“乾爹放心,兒子待會兒就去辦,一定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