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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殿了。
韓徵不防她會這個時辰過來,怔了一下,剛想開玩笑問她莫不是來催自己去用晚膳的,就已反應過來她的來意了,起身一面走向她,一面道:“你已經知道了?”
說著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小杜子,小杜子招架不住,惟有訕笑。
施清如已笑道:“是啊,我已經知道了,這便是離得近的好處了,皇上前邊兒有個風吹草動,我在後邊兒便能立時知曉。可能時間長了,皇上便會覺著這是壞處了?畢竟這樣一來,皇上可就什麼壞事兒都別想做了……噝……”
話沒說完,鼻尖已被韓徵屈起手指給夾住了,低笑道:“不是說了有皇后娘娘這尊河東獅坐鎮乾元殿,我不敢做壞事兒的嗎?好了,我就見一個臣工而已,什麼大不了的事,都怪小杜子小題大做,朕回頭再收拾你!清如,你便回體元堂吧,餓了就先用膳,朕很快就能回去了。”
施清如卻是笑著搖頭,“我來都來了,還是等著皇上辦完了正事,一道回去吧。”
說著看向旁邊一臉苦哈哈的小杜子,“你先出去,把桃子和其他人也帶出去,不過,該布的防,還是要布好了才是。”
小杜子聞言,覷向韓徵,見他沒反對施清如吩咐佈防,方心下稍松,行了禮,帶著桃子和一眾宮人確行退了出去。
施清如這才握了韓徵的手,低道:“不知道蕭琅見了我們,會說什麼做什麼?若他只是想要一個說法,我覺得大家把話說清楚了,以後還是能繼續重用他的,他雖至情至性,卻更明辨是非;但若他有旁的心思,我們也只好、只好斬草除根了,我雖感激他、覺得他難得,可在我心裡,始終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當初蕭琅離京前,再四託付過韓徵和她,無論如何都別要了福寧長公主的命,丹陽公主也曾託付過她。
可如今的結果卻是,不但福寧長公主,便是廢帝與褚庶人,都已不在了,那母子三人縱再不堪再死有餘辜,於蕭琅來說,卻始終是血脈相連的至親。
乍然聞得他們的死訊,再聽得韓徵已經繼位成了新君的訊息,誰都說不準蕭琅心裡會有多難過,又會有多憤恨,關鍵會有多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要對韓徵網開一面,為什麼要替他隱瞞那樣致命的秘密。
若不然,他的親人們都不會死,一切也都不會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
韓徵沉聲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是感激他、也欣賞他,但我並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換了誰都要報的,何況褚庶人母女還屢次對你不利,屢次欲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不反抗,難道坐以待斃不成?如今他們母子死了,好歹還有蕭琅兄妹為他們傷心難過,為他們討要一個說法,若死的是我們,可連為我們傷心難過,為我們討要一個說法的人都沒有!”
“不過我覺著蕭琅應當不會那麼傻,他若真有旁的心思,這時候怎麼可能趕回京城來,就該一得到訊息,便立時折返回涼州,從長計議才是。涼州離京城那麼遠,‘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憑他的能力,只要給他兩三個月,足夠他在涼州自立了。算著時間,丹陽公主在南梁指不定也已懷上了身孕,那他只要忍上一年半載,正好我初初登基,輕易不會興戰事,那他忍到丹陽公主生下嫡子,再與南梁達成交易,就一路殺回京城來報仇雪恨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偏在這個當口回來了,還敢孤身進宮求見,就不怕有來無回麼?可見他應當沒有不軌之心才是。”
但正是因為知道有來無回,才更有可能衝動行事……施清如皺眉道:“這誰知道呢,總得見了人才能弄清楚,反正隨機應變吧。”
夫妻倆正說著,就聽得外面傳來了小杜子的聲音:“啟稟皇上,蕭副總兵到了。”
韓徵遂打住,沉聲道:“傳。”隨即坐到了御案之後,施清如則站到了他身側。
很快蕭琅便進來了,頭髮衣裳都很是凌亂,臉頰瘦削,眼窩下陷,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讓人只看一眼,便不難猜到他必定是晝夜兼程趕回來的。
只是見了韓徵和施清如,他卻遲遲沒有拜下去,始終滿臉冷然,腰背筆挺。
小杜子看得火大,喝道:“大膽,見了皇上、皇后娘娘還不下跪?”
倒是韓徵擺手道:“你先退下!”
小杜子還想再說,見韓徵面沉如水,只得行禮告退了。
韓徵這才看向蕭琅,淡聲說:“蕭琅,念在你舊日曾對朕高抬貴手和一心為國為民的份兒上,朕就不計較你的無禮了。你非要見朕,肯定是有話說,現在這裡也沒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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