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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人相繼身死那一日起,便已經生成、種下了,將來到底會不會發芽,又會不會長成參天大樹,任何人都干預控制不了,只除了蕭琅自己。
這變數實在太不可控,太大了!
韓徵沉聲道:“朝臣們肯定要勸的,不是這件事,旁的事也會勸,這為君治國與旁的事說穿了都一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朕若一開始輕易就退讓了,之後便只能步步退讓了,反之,朕一開始便一副十足強硬的態度,退讓的便是他們了,所以這件事無論他們怎麼說怎麼勸,我都不會聽的。”
“當然,我也不只是為了與他們博弈。一來蕭琅的人品德行的確值得我為他冒一次險,根據現下的情況來看,他也不會輕舉妄動,不然不止他自己自身難保,丹陽公主在南梁亦將無枝可依,不定將來一朝風雲突變,便會落得什麼下場。難道他還敢指望南梁太子會愛護丹陽公主一輩子不成?真到了私情與國家利益相沖突的時候,南梁太子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的,不然他就別當太子、別當皇帝了,可他一旦退讓了,死的就不只是丹陽公主,同樣還有他自己了。”
“所以如今的狀態,便是最好的狀態,大周國富民強,南梁始終得善待丹陽公主,蕭琅既重情,如今又只剩丹陽公主一個親人,豈會不為她考慮?便是他此番自投羅網,說到底不也是為的妹妹嗎?除非有朝一日,丹陽公主的兒子當了太子,不,太子都不穩妥,得當了皇帝,那當時我們再來緊張也不遲。”
施清如聽得緩緩點頭來,“這話倒很是有理,當初他既能做出為了丹陽公主,主動離京,去涼州戍邊的決定,如今自也不會輕易改變;且他身上終究流著宇文家的血,我相信他始終都會對大周和百姓有一份責任感的。那第二呢,皇上既說了一,肯定還該有二才是。”
韓徵颳了刮她的鼻尖,“看把你機靈的。這第二嘛,我是立志要做明君的,那隻要我一直勤政愛民,肅清朝堂,大周要不了幾年,勢必會比如今更強盛,百姓也勢必會越發的感念忠心於朝廷,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便是有朝一日事情真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我相信最終勝出的也不會是那倒行逆施之人;蕭琅屆時亦會思量,會權衡,若明知會失敗,他還要一意孤行,他也不是他了。所以,我已經決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了,至多將來我給涼州派幾個絕對忠於朝廷的副將之類,也讓人時刻留心涼州的動靜也就是了。”
若當初沒有蕭琅的高抬貴手,事情勢必會脫離他的控制範圍以內,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就真說不好了,自然之後一切都不會如此順利;且當初若沒有蕭琅對清如的捨命相救,他勢必也早失去她了,那他如今縱坐擁四海,又有什麼意義?
蕭琅當初既敢因為惺惺相惜、因為私情冒險放虎歸山,他如今自然也是一樣!
施清如聽他是真的什麼都已考慮到了,總算徹底安心了,笑道:“還是皇上考慮得周全,那我便沒什麼憂慮的了。時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去用膳,用了膳皇上若是無事了,便早些歇下,明兒可一早就得起來去太廟祭拜天地和列祖列宗呢,一整日都排得滿滿的,不提前把精神養好養足了,明兒難受的可是你自己。”
韓徵點點頭,“那我們回吧。”
登基大典既勞命又傷財,要依韓徵的本意,還真有些懶得折騰,卻又知道那是必不可少的威懾臣民和四海的手段,儀式所代表的意義遠遠大過儀式本身。
好在他早經過見過了各種儀式,只不過以往他不是絕對的主角和中心,這次是了而已,雖知道會很繁瑣,倒還不至於應付不了。
夫妻兩個遂回了體元堂,待用過晚膳後,韓徵因寅正時分就得起身沐浴焚香,穿戴全幅的袞冕禮服,怕吵得施清如也睡不安生,便沒有宿在體元殿,而是又回了懋勤殿去歇息。
餘下施清如在燈下寫寫算算了一回,便也梳洗一番睡下了,明日的登基大典雖與後宮干係不大,卻一樣有一大堆的事兒等著她去做,自然要養足了精神才是。
翌日剛交寅正,韓徵便起身了,在小杜子等人的服侍下,穿戴好全幅袞冕禮服,已是半個時辰後,又簡單用了些能扛餓的膳食,韓徵便被簇擁著去了乾元殿正殿。
文武百官早已在殿外的空地上靜默無聲的候著了,等韓徵被簇擁著,在“皇上駕到——”的高唱聲中,緩步走近時,所以臣工都跪了下去,齊聲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他們年輕卻英明睿智,威勢如山的帝王一步步走上了丹陛,在寶座上落座,說了一聲:“眾愛卿平身。”後,眾臣工才謝了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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