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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學堂裡他是最大的,沒有護好弟弟,反而唆使底下幾個小的整日鬥毆,鬧出這般事來。不過……”她頓了頓; 微諷地看向朱弦; “魚郎; 此事發生不是一次兩次,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出來?”
朱弦心頭一跳,這確實不好解釋,不過她既然想好了來告狀; 對此自然早有準備。她怯生生地垂下眼,臉色慘白; 瑟瑟發抖地道:“我……我不敢說。”
“不敢?”謝昕慢條斯理地端起小丫鬟奉上的茶啜了一口,神情平和,目光卻隱含鋒銳,“你為什麼不敢說?”
朱弦的聲音又委屈又傷心:“我告訴過孃親; 可孃親說我淘氣,是我不對。”
腦海中,還不知撒謊為何物的魚郎黯然糾正道:“念念,你搞錯了,孃親沒這麼說。她根本從來不管我的事。”
朱弦暗暗撇了撇嘴:周夫人的話當然是她胡謅的。可這個鍋周夫人不背誰背; 她虧欠魚郎這麼多,也該補償些了。
許老太太和謝昕對視一眼,都信了; 周夫人對魚郎的冷淡眾所周知,確實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謝昕道:“那你今日怎麼敢說了?”
朱弦臉色一白,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顫聲道:“狗,他們放了惡狗!”恐懼之念如潮水般從心底漫上,陰冷、黑暗、漫無邊際,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
她心頭一咯噔:這是魚郎的恐懼,這孩子究竟經歷過什麼,怎麼會產生這麼深重的懼怕之意?
“乓”一聲響起,許老太太手中的瓷盞重重砸在案几上,面沉如水:“孩子之間打打鬧鬧還可以說是調皮,連惡犬都放出來了,他們是想做什麼?”
見她動怒,謝昕忙欠了欠身,安撫她道:“祖母,您消消氣,這件事我們絕不會姑息,總要還魚郎一個公道。”
許老太太問:“那你看怎麼處理?”
謝昕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望著她,目中若有深意。她心中一動,心知祖母有意考驗她,想了想答道:“父親不在家,大哥這幾天又不得空,我帶魚郎去學堂,請華先生做主。”
華先生是靖侯府族學的先生,曾考中舉人,學問不錯,就是為人古板了些。說起來,座下弟子鬥毆,先生更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交給他處理也算合適。
許老太太讚許地道:“此法甚妥,就交給你去辦了。若華先生也不能做主,”她面色如霜,“那便休怪老婆子出面不客氣了。”
謝昕應下,攜了朱弦往族學而去。
靖侯府的族學位於外院的竹影齋,院外植有千根翠竹,錯落有致,中間一條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院門。
遠遠的,就聽到院中傳來朗朗讀書聲。
謝昕示意手下的婆子過去敲門通報,不一會兒,有童子過來引他們進去。
竹影齋佔地頗廣,迎面五間正房全部打通,作為學堂,擺了好幾張書桌。一個鬚眉俱白,身著儒衫的老者站在上方,雙目微闔,搖頭晃腦地帶著下面一群小兒吟誦,正自陶醉。彷彿全未發覺有人進來。
倒是坐在最後的一個十一二歲,鳳目高鼻,衣著華貴的男孩子一眼看到,驚喜地叫道:“姐姐!”再看到亦步亦趨跟在謝昕身後的朱弦,眉頭一皺,嫌棄道,“他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正是魚郎的二哥謝顯。
聽到他的聲音,眾小兒紛紛回頭,頓時叫“姐姐”的,叫“表姐”的響成一片,學堂裡一時亂了套。
其中另有兩個鳳眼的孩子,一個是謝昆;另一個年齡要小一些,生得虎頭虎腦的,十分敦實,朱弦猜測應該是魚郎的四哥謝易。
果然,魚郎向她介紹道:“二哥你已經認識了,另兩個眼睛很像的是我三哥和四哥。”
朱弦笑了:到底大了兩歲,魚郎比五歲時機靈多了,不用她問就知道為她介紹情況。
其餘孩子,她認得有和她打過架的許繼祖以及陶六陶七,剩下兩個卻不認識。
魚郎告訴她道:“那個長得好看的是華先生的孫子,叫華致遠;另一個是三嬸的侄兒田棟。”
朱弦不由多看了華致遠一眼,八九歲的小兒,穿著極其樸素,卻生得眉如墨描,眼若晨星,眉間一點硃砂痣,更為他增添了幾分嫵媚。果然長得十分好看。
上面“啪”一聲,響起重重的戒尺敲桌的聲音,眾小兒都嚇了一跳。華先生沉著臉看向謝昕,冷冷道:“大小姐,學堂有學堂的規矩,請到外暫候。”
謝昕絲毫不懼,淡淡笑道:“先生誤會我了,我是護送舍弟來上學,有事與先生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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