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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意外好了。我那時還在奇怪,侯爺的訊息怎麼那麼靈通。裴公子的死訊前腳剛傳回,侯爺後腳就上門提親了?”
謝淵雙拳緊握,面容如鐵,沒有說話。
周夫人笑容越發燦爛:“直到我嫁給侯爺,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你和張先生的談話。”
謝淵一瞬間面色大變,震驚地看向周夫人。張先生是他的幕僚,平時專門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陰私之事,而那件虧心事的善後也是他在負責。壽娘什麼時候聽到的,竟從來沒有露過一點風聲。
周夫人嘆了口氣,似在幫他惋惜:“說起來,侯爺你還是不夠狠,都已經把人害死了,居然還會良心不安,偷偷派人給裴公子的老母送去錢米,實在不太聰明。這不是留下把柄給人抓嗎?”她的面上依舊帶著微笑,目中卻殊無笑意,黑眸漸漸透出刀鋒般的銳意,定定地看向謝淵。
往事如煙,細想來,件件令她不寒而慄。
那時她剛嫁入靖侯府不久,謝淵除了子嗣之事,對她百依百順、疼寵有加,她卻一直鬱鬱寡歡。裴瓊是她父親生前的得意弟子,與她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本就打算等裴瓊進京趕考回來,兩人就成婚的。沒想到分別兩個月後,她等來的竟是對方的死訊。接著只不過過了七天,靖侯府就上門求親,求娶她做靖侯謝淵的續絃。
母親和兄長雖然惋惜裴瓊和她無緣,對這門新的親事卻都十分高興。她未婚喪夫,婚事本會艱難,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上好的親事自動尋來。
母親勸她,嫁給靖侯雖是續絃,但進門就是侯夫人,又是謝侯爺親自看中求娶的人,想來她的日子不會難過。更何況聽說謝侯年不過三旬,高大威猛,儀表堂堂,姐姐謝貴妃為當今宣和帝誕下了三皇子,深受聖寵,謝家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時。嫁入謝家是可以想見的榮華富貴,前程似錦。
她心裡的悲苦無處可訴。裴瓊屍骨未寒,她就要定下新的親事,甚至婚期定得那麼急,一個月後就要嫁去京城,連她想為他盡一份心都做不到。
但胳膊終是擰不過大腿,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哪裡能反抗得了家中長輩,到底在一個月後鳳冠霞帔,十里紅妝地嫁去了京城。
新婚之夜,蓋頭揭下,她這才發現這個夫君是她曾經見過的。
那是幾個月前,裴瓊秋闈告捷,她在兄長的陪同下逛街,想為裴瓊挑一些筆墨紙硯,借兄長之名送他,作為賀禮。路過一處小店時,無意中遇到被黑心老闆坑騙,正要買假字畫的老者。
她見老者年事已高,一副老眼昏花的模樣,一時不忍,指出了字畫是贗品,並給老者介紹了靠譜的店家。老者十分感激,黑心老闆卻惱羞成怒,暗地裡使計引開兄長,又偷偷弄壞了她的馬車,叫了幾個小混混將她堵在人煙稀少的小巷。
她身邊只有一個媽媽,一個丫鬟跟著,哪是這些成年男子的對手,眼看就要受辱。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方面闊口,形貌英武的華服男子帶著隨從趕到,三兩下就把幾個小混混全部打倒。
她感激不盡,男子卻不居功,連名字都不肯透露,只說都是他連累了她。原來那個差點買假字畫的老者是他府上的管家。
他為她重新叫了車,送她回周府,馬車正要啟動時,他忽然問了一句:“小姐可曾許人?”
她羞赧未答,還是身邊的媽媽代她答了,說她自幼就許了裴氏為婦。他便沒有再問。事情過去,她便拋之腦後了。沒想到不久之後,她又在裴瓊的家裡見到了他。
裴瓊向她介紹新結識的好友,稱對方為袁大哥,據說是從京城來的行商,十分豪邁大方。她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謝過幾日前他的援手之德。裴瓊更驚喜了,因著他對她的救助之恩待他更為親熱。
裴瓊遠行上京之日,她在送行的人群中也看到了這位“袁大哥”,聽說對方還資助了裴瓊不少盤纏。
此時再見,沒想到“袁大哥”便是靖侯謝淵。
那時她還未起疑心,從未想過,他為娶她,竟是處心積慮。
洞房花燭之夜,他十分孟浪,她纖纖弱質,又心緒不佳,哪堪承受,第二天會親時身子便十分不適。偏偏婆母待她極其冷淡,顯然極不喜歡她,幾個妯娌看婆婆臉色,不時冷嘲熱諷。丈夫的幾個孩子,除了一向有溫潤美名的長子還能維持表面的平和,待她看似溫和,實則疏遠,另兩個嫡子女一個比一個不馴。
她是家中嫡幼女,自幼受父母疼寵,哪曾受過這般冷遇。那一日,她幾乎將從未受過的難堪都受了一遍。
後來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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