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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形帶著天然的壓迫力,籠罩下來,她心中一片冰涼,言語被堵住,身體被他下藥化去氣力,她逃脫無門,再回天無力。
她目眥欲裂,憤怒而絕望地瞪著他,驀地睜大眼睛。
下一刻,一道黑影出現在他身後,劍光森冷劃過,鮮紅的熱血噴湧而出,他沉重的屍體向下栽去,帶著無邊的驚愕與不甘。
她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有人在她耳邊顫聲道:“阿弦,對不起,我來晚了。”
眼淚驀地洶湧而出。“謝郎,謝郎,你終於來了。”她偎依在來人懷中,貪婪地呼吸著熟悉的氣息,懸空的心終於落地。
來人的聲音卻忽然一變,森冷如冰:“我不是你的謝郎!”
天地逆轉,她心頭一驚,驀地自無邊的噩夢中醒轉。
*
三月春風,吹面不寒,京城銅鑼巷巷口的老槐樹吐出新芽,幾隻雀鳥立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得正歡。
巷子盡頭,敬伯府府門大開,府中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今日是敬伯嫡幼子,謝家的五爺謝冕成親的好日子,娶的是宣威將軍朱鼎的嫡長孫女朱氏。
此時,思齊院中人聲鼎沸,歡聲笑語。錦衣盛裝的女眷們擠在裝飾華麗的新房中,好奇地打量著坐在雕花拔步床邊鳳冠霞帔的新娘子。
聽說新娘子自幼跟隨父母在邊關長大,直到十三歲才被祖父母接回京城,卻甚少露面,只有傳聞說她性情賢淑,容貌絕豔,是個罕見的美人。
只可惜,嫁的是他們家老五這麼個沒出息的風流紈絝子,也真真是可憐了。
“可憐”的朱弦端坐在床沿,眼睫低垂,任那一片晃著金光的紅色在眼前盪漾。周圍的喧囂漸漸淡去,出嫁前夕那一場離奇的夢又在腦海中浮起。
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夢,難道她對謝家這個紈絝夫君竟還抱著不該有的期待嗎?恍惚中,祖母的囑咐又在耳邊響起。
“你父是六品小官,你祖父也不過是個四品武將,敬伯府卻是超品之爵,近年來雖不得聖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堂堂伯府嫡子紆尊降貴與我朱家結親,是何原因,你可知曉?”
她自然知曉,敬伯嫡幼子謝冕乃京城出名的紈絝,與司天監監正孔大人長女自幼定親。孔小姐知書達理、美貌端莊,原是再好不過的一門親事。偏偏謝冕是個不惜福的,每日鬥鷹逐犬,眠花宿柳,還沒成親,就在家畜養了兩房美姬,全不把孔家的顏面放在心上。
宣和三十一年,謝家受到趙王謀逆案牽連,從靖侯之爵被貶為伯爵,敬伯府戰戰兢兢,低調行事,偏謝冕不知收斂,依舊行事張揚,居然鬧出了調戲皇十一子未婚妻郭六小姐之事。
皇十一子是什麼人?那可是宣和帝最寵愛的嫡幼子,當今明德帝的唯一胞弟,郭六小姐更是明德帝外家魏國公郭慶的唯一嫡女。這下子捅了馬蜂窩,謝冕因此和皇十一子結下了極深的樑子,本就看不到希望的前途更沒指望了。
孔家雖然氣憤,但畢竟婚事鬧出波折還是女方吃虧,勉強忍下了一口氣。沒想到兩年後又發生了一件事,叫孔家忍無可忍。
謝冕堂而皇之從外面帶回一對母子,安置在自家後院。
這還得了,嫡妻還沒進門,外室和私生子先登場了。
這一次,孔家再沒有姑息,與謝冕幾番交涉無果後,拼著兩敗俱傷,和謝家退了親。
謝家本不願,但想到謝冕的所作所為,哪有臉指責孔家,灰頭土臉地同意了。回頭再想給謝冕說一門親事,謝冕的荒唐行徑傳出,京城凡是正經人家,又有誰肯把好好的女兒許給他?
所以,她雖身份不高,謝家也顧不得了。而她若不是因為一樁事被逼無奈,也不會心甘情願嫁入謝家。
大紅的繡著百子嬉戲圖的蓋頭遮擋住視線,耳邊女子和孩童的嬉鬧聲更響了。她聽到有人在起鬨:“快揭開蓋頭,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
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新娘子可是個大美人。”
她認得這個聲音,這是謝冕的長嫂,敬伯世子夫人丁氏的聲音。她和謝冕婚事的促成,全因祖母與丁氏是遠親,下定前,丁氏親自上門相看過她。
喧鬧聲更響,顯然大家都被丁氏一句話挑起了興趣。
然後,一個懶洋洋的青年男子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調笑:“是嗎?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美人。”
她心中一動:這人倒是一把好聲音,可惜語氣太過輕佻。
很快,一隻白皙如玉,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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