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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將形貌,只有一對精光閃閃的鳳眼與謝冕十分相像。
朱弦上前與他見禮,謝淵見小兒媳面容稚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山間清泉,分外澄澈,想到她嫁給了自己不靠譜的小兒子,神情不由柔和下來,口氣十分和緩:“以後是一家人了,冕兒若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告訴我,我來教訓他。”可惜他聲如洪鐘,再試圖溫和,一開口也叫人耳畔嗡嗡作響。
朱弦垂下眼睫,乖巧地應“是”,雖知公公也是一片好意,可這話說的,她不由腹誹:就算你兒子真的不好,你這麼多年都管不住,難道忽然就能管住了嗎?何況,我一個做兒媳婦的,越過婆婆向公公告狀,像什麼話!
祭祖事畢,幾人去了位於敬伯府東路的閒雲堂。
閒雲堂中賓客濟濟,正等著與新娘子見禮。
朱弦含笑望向堂內,一眼就看到眾人簇擁著一個氣質卓然的青年男子。她的目光落到那人身上,不由怔了怔。
她還從沒見過如此……溫潤如玉、氣質高雅的男子。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紀,穿一件象牙色團花織錦大氅,羽冠綰髮,玉帶束腰,面白如玉,鳳眼含笑,站在人群中,如眾星拱月,滿堂賓客都在他的風采下黯然失色。
謝冕原稱得上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可和這人一比,一個如皎皎之皓月,高懸空中,世人仰望;另一個就是水中的倒影,美則美矣,終究可隨手撥弄,絞作碎光。
他是誰?朱弦心中好奇,不由多看了幾眼,忽然手心刺痛。謝冕不知何時已捏住她的手,恰抓在昨晚她手心的傷處,微微用力,似笑非笑地道:“娘子,這裡有門檻,小心些。”
她看向謝冕,謝冕唇邊噙笑,低垂的眉眼中卻隱隱有一道冷光閃過。她心頭一動,再要仔細看時,他已換上了慣常的懶散笑意。
要演戲,誰還不會?朱弦心中冷笑,反手抓住謝冕,暈生雙頰,含羞帶怯地道:“多謝夫君提醒。”
謝冕嘴角抽搐了下,笑容差點掛不住:這丫頭真記仇,這一抓下了死手。他掌心的傷可比她重多了,還好她總算還有些分寸,沒把他的傷口抓裂。
兩人攜手進了閒雲堂,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一對新人身上。
敬伯府嫡系子弟並不算多,謝淵之父前靖侯娶妻許氏,許氏生下一子一女,長子即敬伯謝淵,長女為先帝貴妃。宣和三十一年,謝貴妃之子趙王謀逆事敗,謝貴妃受到連累,自縊身亡。敬伯府也受到牽連,從靖侯降爵為伯。
謝淵另還有兩個庶弟,在宣和三十一年那場禍事中,為防受到連累,早早從伯府分了出去。
現任敬伯謝淵生有五子二女。長女謝昕、長子謝晟、次子謝顯乃原配陶氏所出,三子謝昆、四子謝易、次女謝陽乃是庶出,嫡幼子謝冕則由謝淵繼妻周氏所出。
這些資訊都是早膳時,三七臨時給朱弦補的課,至於其他再遠些的親屬,卻來不及細說了。
謝淵走向上座坐下。朱弦的目光不由瞥向他旁邊空著的位置上,心中疑惑:謝冕的母親周夫人沒來?
外界一直傳聞周夫人身體不好,因此謝家的中饋從前是由謝淵的長女謝昕主持,世子夫人丁氏嫁入後,就由丁氏接手。謝冕和朱弦的親事,就是由丁氏一手操辦的,周夫人從沒出過面。可連嫡親兒子的媳婦茶都不來喝,難道周夫人當真病得很重?
她不由看了謝冕一眼,謝冕眉眼帶著一貫的懶洋洋的笑意,彷彿全不在意母親沒有出席。
她只得將心中疑惑按下,隨著謝冕一起向謝淵磕頭行禮。朱弦奉了茶,又獻上為翁姑做的鞋襪,謝淵笑容滿面地接過,將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封賞了兩人,感慨不已:“總算喝到小五兒的媳婦茶了。”
謝冕不以為意地道:“要不是您等得急,我才不想這麼早禍害人家姑娘。”
謝淵瞪他:“你也知道是禍害人家姑娘!既成了親,就是大人了,趁早收收心。人家千嬌萬寵的女兒嫁了你,要是讓我知道你虧待了人家,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說到後來,嗓門越來越大,膽子小一點的,怕不要被他嚇一大跳。
謝冕全然不懼,嬉皮笑臉地道:“您老放心,娘子如此可人,我憐香惜玉還來不及呢,怎捨得虧待她?”
這話說得著實輕佻,謝淵皺了皺眉,看著兒子一副憊懶模樣,張了張嘴,終究不好在這個時候訓斥他,只得道:“還不給你娘行禮。”
周夫人不在,兩人就對著代表周夫人的空椅子行了禮,謝淵代周夫人賞了朱弦一套碧璽頭面。
謝冕就帶著她去見特意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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