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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此面,妾身明日一早親自下廚為五爺做。”低眉順眼,做足了姿態。
謝冕又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這倒不必。”轉身往一邊設為淨室的耳房走去。
兩個十四五歲,明眸皓齒的丫頭一個提壺,一個捧香跟在他身後。朱弦認得,正是起先呆在新房中準備服侍她的幾個丫鬟中的人。
原來不是服侍她的,而是服侍這位爺的啊。她目光閃了閃,亦步亦趨地跟上笑道:“我來服侍五爺梳洗吧。”一副賢良妻子的模樣。
八角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連忙垂下頭,不敢讓人看到。自家姑娘素來受家人寵愛,更相容貌出色,長這麼大,從來只有男子奉承她的,幾曾見過她服侍過別人?
她想想,上一個被姑娘這麼曲意對待之人……還是在涼州,那人初時趾高氣昂,最後卻……委實一言難盡。也不知這位謝五爺有沒有福氣享受姑娘的服侍。
朱弦才不管幾個丫鬟怎麼想,心裡自有主意。出嫁前,祖母諄諄囑咐,做人/妻子本就比不得做女兒時,她既嫁了他,私底下如何暫且不說,明面上自不能讓人摘出錯來。
謝冕目光落在她如羊脂白玉般細膩柔軟的手上,笑吟吟地攔她:“豈敢勞動娘子,有黃鸝和白鷺就行了。”
朱弦道:“這是妾身分內之事。”她抬起眼,如春水般明亮瀲灩的雙眸直直映入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中。
謝冕唇邊勾笑,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到眼前。那玉手柔若無骨,又軟又滑,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服侍人的。他輕輕捏了捏,湊到她耳邊輕輕道:“我卻捨不得娘子勞累。”
低淳好聽的聲音伴著他說話的氣息送入耳中,掌心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癢癢的又帶著點酥麻,朱弦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哪經過這陣仗,不由紅了臉。
謝冕低低道:“在這裡等我,嗯?”最後一個字尾音微微上翹,餘韻悠長,分外惹人遐思。
朱弦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沒有再堅持,目送三人進了耳房。
朱媽媽見狀,忙帶著三七幾個收拾內室。片刻後見朱弦站在那裡怔怔出神,心裡一個咯噔,快步走到朱弦身邊,壓低聲音道:“姑娘,你可千萬要把住,不要輕易動了心。”
這謝五爺一看就是風月場中老手,姑娘畢竟年輕,若被這個紈絝子撩動,對他寄了不該寄的期望,以後豈不是有得傷心?別的不說,就這院裡還養著兩個美姬和一對身份不明的母子呢。
朱弦回過神來,面上紅暈褪去,眼神清澈,甜甜一笑:“媽媽放心,我心裡有數。”
朱媽媽憂心忡忡,還待再說,謝冕從耳房走了出來。他已經脫去了外袍,披著一件月白色絲質中衣,烏黑如緞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頭,神態閒適,一副準備安寢的模樣。
朱弦目光落在他身上,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禁全身熱血都在往臉上湧:這個人可真是不講究啊。
他中衣散開,只在腰間鬆鬆繫了根腰帶,半露出瑩白如玉的胸膛與修長的脖頸,幾滴水珠兀自未乾,掛在他飽滿而充滿了力量感的胸肌上,慢慢流入衣襟深處,說不出的勾人。
三七幾個也將內室收拾乾淨了,瞥到謝冕的樣子,頭也不敢抬,安靜地侍立在一側。
謝冕揮了揮手,黃鸝和白鷺低垂著頭退出了內室。他這才挑了挑眉,調笑著對朱弦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朱弦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示意朱媽媽和三七等人也退下,內室中只剩下新婚夫婦兩人。
氣氛驟然曖昧起來,腳步聲響起,謝冕一步步向她逼近,最後停在了她的身邊。陌生的男子氣息混合著一絲酒氣向她襲來,帶著令人心顫的壓迫感。
這個男子,從今日起,將是她生同衾、死同穴的夫君。朱弦僵硬著身子,掌心汗出,心如擂鼓,婚禮前夕,大伯母吞吞吐吐的那些話又在耳邊響起。
夫妻之事,敦倫之道。成婚,就代表著對方成了唯一有資格對她做那些羞人的事之人,哪怕他是京城聞名的紈絝,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哪怕他和她在今天之前從未見過,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他的手落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隨即沿著她的肩胛向上挪動,撫上了她柔嫩雪白的脖頸,白裡透紅的臉頰,打著圈兒輕輕摩挲。
陌生的帶著薄繭的手,灼人的溫度,溫柔卻又放肆的撫觸。有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從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流竄而出,叫她全身都微微發顫起來。
垂於身側的手又動了動,好不容易忍住一掌拍開他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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